思緒。
快聚樓!徐寧忽然感覺好像抓到了什麼線索,眼睛猛地睜開。“葉伯遠當日為什麼要賣快聚樓?”她喃喃道,不就是有人覬覦這酒樓,使了些陰險手段逼迫葉伯遠?
“五味樓!”徐寧眼睛一亮,吐出了這三個字。五味樓對葉伯遠的快聚樓可是志在必得,不惜利用政治手段迫害他,如今葉伯遠將這酒樓售出,他們豈會善罷甘休?
徐寧一下清醒了過來,想起前些天來鬧事的那些小混混,若沒有顧成相助,只怕工地便會不可收拾,她與何保也難以自保。難道那些人也是五味道樓派來的?
憑顧成的手段,估計早已從那些混混的嘴裡換出了背後主謀,可徐寧這兩天因為忙著準備養生補品,讓徐達赴江寧縣檢校時飲用,並未去朱棣那裡瞭解進度。因此並不知曉究竟是誰,她心裡忍不住暗道可惜。
想明白了是誰綁架了她,徐寧便開始考慮他們的意圖。估計與快聚樓有關,難道憑藉綁了我想要強搶?徐寧思忖道。
快聚樓易手一事。全由何保一人與葉伯遠商談,並未由他人經手。何保常年在燕王府協助朱禮操持內務,很少在外露面,基本無人相識。近來。為了方便隨時處理工地事宜,朱禮還為他在奇望街工地附近買下了一個單獨的小院,並未時常出入燕王府。如此一來,外人很少知道他來自燕王府。
而在官府留下的交易契約上,只有徐寧一人之名。朱棣與徐增壽限於身份,並未以他們本人或本府之名參與。三人股份分配協議乃是私下籤訂。對此協議,朱棣與徐增壽本不置可否,但是徐寧基於專業習慣以及工作經驗,堅持要立下契約。兩人便隨了她的意。
因此。在外人眼裡。並不知道買下快聚樓的,其實是三個人。
徐寧想了一通,越發覺得可能。五味樓久在本地。根深蒂固,大概在官府也有眼線。看了交易契約,以為所有者只是徐寧一人。徐寧並非南京人氏,又初來乍到,毫無根基,五味樓自然便欺軟而上,先派出小混混來搗亂,哪知被心思縝密的何保給攪了局,現在便又伺機綁了徐寧,想逼迫她讓何保將快聚樓二度易手。
徐寧揣測,估計他們也未將此事向背後的黃子澄告知。否則以黃子澄久經官場的政治敏感性,若知道有人敢於接手葉伯遠的快聚樓,自然會想到其後的勢力並不懼怕沾染葉伯巨之事,那麼便會好好調查一番再行出手,不會這般粗糙地行此綁架下策。
徐寧掙扎了一下手腕,覺得不可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脫出繩索。便繼續在柴裡東翻西找,期望找到些利器。可是這柴房雖大,但綁架者似乎有所預備,除了木柴外,毫無他物。
天空中還在飄著細細的雨絲。徐寧有些頹唐地倚在牆上。怎麼辦?什麼都沒有。她不禁覺得洩氣,雙眼漫無目的地向窗外望去,這雨一直下,行人煩得很,農夫們可高興了吧,莊稼可都得有水了。徐寧無聊地看著那雨飄飄灑灑,心裡想到。
水?徐寧忽然站直了身體,嘿嘿笑了起來。
“渴死啦!”徐寧趴在門上衝著外頭大喊道。“快給我一碗水喝!”
門外人喝道:“臭娘們!再亂喊我可就不客氣了!”徐寧不甘示弱地反駁道:“我若有什麼差池,你們什麼也得不到。到時候你家大人必要責罰於你!哼哼!”
“砰!”那守門人猛地拉開柴門,閃身進來,惡聲惡氣地說道:“臭娘們少拿掌櫃要脅我!”
徐寧心下暗喜,掌櫃?你還不是五味樓的?不是酒樓哪來的掌櫃!她鎮定了一下心神,繼續說道:“只是拿一碗水,你怕什麼?又不是讓你放了我!何況,如今你們掌櫃有求於我,你若苛待我,稍後掌櫃與我商談時,我便大大的說上你的不是,看他會不會懲罰你!”
那人瞪了徐寧一眼,哼了一聲,反手重重地關上門。徐寧趴在門縫上,看著他走開,心裡暗暗高興。
很快,他便拿來了水,開了門,將碗往地上猛地一放,水都溢了出來。“臭娘們,喝了水便老實些!”
徐寧忙說道:“大哥,大哥,你看我的手給綁著,怎麼喝水呢?”那人猶豫了一下,卻沒動, “大哥,這柴房無處可逃,你又在門口把守,我一個弱女子能逃到哪裡去?”徐寧說著,臉上便露出不屑的神情,“莫非,你還怕了我一個女子不成?”那人被徐寧一激,便上前將縛住她雙手的繩索解開,罵罵咧咧道:“料你也逃不出去。”說罷便用力將門摔上。
徐寧用力甩了甩雙手,減輕麻痺感,然後迅速捧起那碗水,用力往地下一扔。
只聽“乒乓”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