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想打暑期工,就來給我當助理吧。我暑假要拍一部戲,恰好還缺個生活助理。我一個月給你八千,你跟我一起進組。你不是學廣告的嘛?正好有機會跟導演探討一下怎麼拍攝。”沈二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付然還特別不好意思。倒不是別的,只是覺得自己不值八千塊錢。要知道很多大四畢業的學長學姐找的第一份工作,月薪也不過三四千塊錢。他付然何德何能,居然能賺到把錢。
付然知道沈毓給出這個價位,是算計好了他的學費還有生活費,但付然覺得自己不能答應。
然後沈二又說了:“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給這個數肯定有我的道理。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我這人當老闆的時候事兒比較多。給少了我也不好意思。”
付然聽沈二這麼說,只好先接受這份工作。將信將疑的跟來h鎮,當時還暗搓搓的打算著,如果這活兒特別輕鬆,還能學到東西,他肯定不能要那麼多錢。結果等正式工作了才知道,沈二是一點都沒說謊。半夜兩點鐘下工還拽著付然跟他對戲,早上五點鐘開車去早餐店買附和沈二口味的早餐,那都是最輕鬆的。
最關鍵的是沉迷拍戲的沈二情緒特別不穩定。他不是科班出身,也談不上表演經驗,第一次演戲就是男主角,心裡壓力自然特別大。因為沈二就是那種哪怕玩遊戲也必須要贏的性格。所以他哪怕是進圈玩票,也必須玩到水準線以上。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沈二為了排解壓力,有時候就會折騰人——比如說半夜三更睡不著覺,突然打電話給導演要拍攝影片。等付然把影片拿過來了,就一幀一幀的翻看,不滿意的地方到第二天重拍。以至於整個劇組都跟著不停返工。最開始大家也有怨言,可是一旦習慣了沈二的行事作風,就會覺得這種人其實特別純粹,也特別難得。
不用考慮金錢壓力,也不用考慮生活壓力,更不用考慮什麼人際關係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門心思的只想做好手頭上這點事兒。付然覺得用“赤子之心”來形容沈毓是最恰當的。
就像一隻看上去殺傷力非常強大的大型兇獸,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會令人懼怕,不敢接近,可一旦看習慣了,看久了,就會心生仰慕甚至依賴之情。會覺得能跟在這種人的身後一直前行是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因為前進道路上的所有風霜刀劍都被他一個人扛了,你的視線只需要盯著他的背影,一往無前一心一意的走下去就可以了。等你猛然回神的時候,就會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攀登到了頂峰。可以看到更加秀麗壯闊的風景。
付然也聽說了“陶暮”跟姚文霄的衝突。他知道“陶暮”是個孤兒,今年也才十七八歲,跟他們差不多的年紀,不能上大學卻要出來跑生活,他覺得小孩兒挺不容易,好心勸他:“你別對沈毓有偏見,他其實是個特別好的人。”
“陶暮”暗自嗤笑。覺得付然也是那種“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膚淺之人。因為拿了沈二八千塊就覺得沈二是個好人。但其實對於沈二這種人來說,八千塊又算什麼?也不過是他的一頓飯錢罷了。說的那麼好聽,還不是要奴役自己的同校同學。也就是付然這種人才會心生感激,興許在沈二心目中,能花錢聘請震旦大學的高材生給他當助理,把人支使的團團亂轉,還很得意呢!
想到這裡,“陶暮”忽然就覺得不對勁:“我聽劇組其他人說,那個沈二公子今年才十八歲,怎麼已經上大學了?”
“還沒到十八歲呢!沈毓是七月七號的生日,說起來,他今年的生日還要在劇組過。”付然笑了一下,才回答“陶暮”的話:“我聽說沈毓是提早兩年上學。因為沈家大公子就是個神童嘛,一路跳級,不到二十歲就在國外知名大學畢業了。然後回國正式接管沈氏集團的生意。沈毓很崇拜他哥,只不過用他自己的話說,腦子沒有他大哥聰明。所以提前兩年上學,勉強跟一下他大哥的腳步。”
“陶暮”沒有聽到付然後面的話,愣愣的問道:“沈二公子是七月七號的生日?”
“是啊!”付然點點頭,好奇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陶暮”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他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那個沈二公子的生日,居然跟他的生日一模一樣。
聽孤兒院的院長說,撿到他的時候他的胳膊上帶著一個手環,上面有他的出生日期,也是七月七號呢!
“陶暮”滿臉複雜的看著片場中,累到滿頭大汗,連妝容都花了,補過妝後依然在跟武術指導對打喂招的沈二公子。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兩個人,一個是慘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孤兒,一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