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查子》一詞便呈現在他的面前: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青衫袖。
這首詞通俗易懂。他朦朦朧朧覺得,這首詞描寫的就是他與池新荷生活的點點滴滴。他不是也曾無數次相約黃昏,幽會月下的麼?如今他不也常常見不到她,淚溼衫袖麼?他買了,回到家裡,徹夜研讀,許多詞語他不甚理解,但情意脈脈相通。發古幽思之情,想起眼前自己讓人無端譏諷的事,也不禁覺得古人今人都一樣,無可奈何地面對嚴酷的現實,恨勝山嶽愁如海。他讀呀,哭呀,淚流完了,燈也殘了。他湧動的靈感,突然有如既望的錢塘潮,力摧山嶽聲震天。他流著眼淚,奮筆疾書,草就一首《生查子》。
秋水橫波目,烏雲瀑發姣。面若芙蓉燦,櫻嘴瓠齒皓。恩已斷,情未了,怒目時時見,咫尺天涯遙,恨比南山高。
他在小學初中曾讀過幾首詞,知道同一個詞牌的詞,要句數相等,每句的字數一定;要壓韻,每個字要分平仄。多讀了幾首《生查子》,又知道了同一詞牌有的還有別體。平仄他分不清,但同一詞牌句數大體相等、每句字數一定、壓韻等幾項,他似乎都懂得。於是他就大膽地寫下這首詞。
他反反覆覆地輕聲吟誦著,覺得意境似酒如夢,自己也如痴如醉,已幻化成仙。他想,要是以前,他一定要把這首詞書贈新荷,他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