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他素來不信神鬼,平日往往竊笑母親虔誠拜佛。可是此刻處境如此,他真想神靈有靈,只要他虔誠祝願,就會庇護他。此次他催送土磚要路過這裡,他定何要進去磕個頭,許個願!
尤瑜沿著山路估摸爬了兩三里,左側有條寬闊的路通向寺廟,他便循著路信步向廟裡走去。此刻,他又想起古人步月吟詩的逸事,不禁脫口吟詠起了';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的佳句。彷彿自己就是剛剛醉酒的賈島,正步著皓月的清輝,苦吟著艱澀的詩句,去推,或者去敲那深深掩著的僧舍的大門。但即刻他又自笑,他畢竟不是詩人也不是僧,也許只有將詩句改作';鳥宿池邊樹,月下推僧門';,才符合實際情況,但是,這麼一改,它又不像詩了。蹩腳的詩人,左改右改,都不能改出好詩句。做人如作詩,失路之人,上窮碧落下黃泉,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路;落魄的人,無論如何屈心抑志遷就,還是左右不是人。難怪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剛直不阿的人,窮途痛哭之後,或者鄙棄、或者遠離政治,躲進避風港做僧人。此刻,尤瑜想,他若是個僧人,能在這所廟宇裡唸經拜佛,該多好!
可就當走到那裡的時候,一個撼人心魄場景呈現在尤瑜面前。古木不見了,廟宇也蕩然無存,只留下高高低低的約半人高的大樹樁,好似墳塋密集的墳場裡的大大小小的墓碑。地基上雜亂無章(。dushuhun。)地堆放著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