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都傳開了。
馮百川終於忍無可忍勃然大怒,血一上頭這就不顧一切調撥人手,他倒記得父親說過,既然鬧就要搞到底,於是盡聚了內衛好手,避了父親和天子,對了下面說:“虎子是我兄弟,婉言是我義妹,如今虎子在前線廝殺,這群無行賊子卻在後面攪亂軍心,傳播謠言,還敢辱我義妹名聲!”
“但憑大人吩咐。”
“本將這就要他們的人頭立威!”馮百川鐵青了臉,起身發下號令,於是人手盡出向著長安而去,長安鎮守將陳玄禮看到他殺氣騰騰的入城,內衛也在調撥,不敢怠慢,一邊防備著萬一,一邊去悄悄稟告天子,結果城防軍馬和出城回頭的內衛堵住了。
兩邊在延興門下,陳玄禮問:“統領大人這是要去哪裡,為何不守護天子?”
“本統領辦事。”
“可是如何需要這麼多人馬?”陳玄禮就是看到令牌,另可得罪了他也不敢放行,隨口就在拖延,也不敢出城,城門下兩邊堵住,馮百川本就氣憤滿胸,哪裡壓得住火,喝斥道:“內衛辦事也需稟告你嗎?”
陳玄禮臉色一正:“統領大人,此乃非常時期,若是大人要辦事,本將盡出人手相助,城內軍馬也不少,何須興師動眾出行?”
可內衛好手大多就在外邊,馮百川要滅的是將門,他怎麼能不帶他們?城頭上輪流巡防的長安子內,就有那麼一群貨色,看到下面馮百川吃癟似的,紛紛的為陳玄禮喝彩,凡是讓那群人吃癟的,哪怕是柔然他們也喝彩!馮百川抬頭看到幾張臉,血湧上了心頭,再按捺不住,指著他們罵道:“有你們的好看,前線將士奮勇殺敵,爾等卻在帝都內說盡流言,動搖人心!”
陳玄禮掌管他們,也是管不住的,可馮百川這樣當眾喝斥自己下屬,他也是大將身份,今兒就算護的是條狗也要護住,不然以後怎麼帶兵?於是馮百川就看到陳玄禮喊了起來:“統領大人可有證據?”
馮百川頓時眼前發黑,這廝無腦嗎?這些事情又如何能給他再說,從自己口中說出那就是坐實了對方的流言,惹的風波更大!看到馮百川好像無言了,結果樓上那些紈絝現在得志一樣,就開始有些放肆,有人喊:“統領大人,小侯如今披甲在身,正在保衛長安,祖孫十幾代也是大唐名臣大將,您可不能亂扣帽子。”
周邊有鬨笑的,有心思更靈動的,這就要綁架著陳玄禮一起對上馮百川的勢力,於是喊起來:“就算有證據,非常時期統領也不能這樣做派,有力氣還是對了外敵護衛天子才是。”
內衛們已經怒極了,其中有些宦官也是悍勇之人,性格偏激這就要做出攻城廝殺的事情,馮百川不蠢,連忙喝斥住,結果這種舉動再被那群紈絝當成軟弱,更有說的陰陽怪氣的:“統領大人還不請命去救兄弟?”
陳玄禮聽到這一句,面色大變,回頭一記耳光抽去,打的那賣弄口舌的小兒滿面是血,可是已經晚了,馮百川仰天看著他,一拱手,帶軍馬回頭,正有高將軍護衛前來,叫他回去先,他於是恨恨回頭,陳玄禮站了城頭手足冰涼,剛剛那句話過了,若有閃失馮百川和自己定要結仇,沒有閃失,他也要記恨上的。
趕緊的拿出了真正的殺將做派,壓制了今日的一群巡班子弟滾到營內,然後要親衛去打聽。
他自然聽不出內衛的行動,但真正的聽到了那些不堪的流言,他越發的手腳發麻,今日自己如何這樣多疑,馮百川他的依靠除了高將軍,就是那班前去報國的虎狼,他叛亂能有什麼好處?馮百川必定是當自己和他們同氣連枝,想到其中有些紈絝說的話,前後聯絡起來,這長安將整日勾心鬥角的見多了,想的越來越深。
左帥,高將軍,那虎子回頭,梁王,平陽…
不敢再停,這就起身要去找馮百川說個清楚,可是站起來後,他卻心中憤怒起來,自己何時懼怕一個半路轉運的書生到了這樣地步?外邊有人報,長安幾個貴門悄悄來了,陳玄禮頓時站了那裡躊躇起來,見還是不見,這些人兒孫如此,此時見自己不是好事!
而城外,馮百川正跪在高力士面前頓首,天子坐在帳內,默默翻看著手裡這些面無表情。高將軍在喝斥:“便是他們說了,就先說了,你如何能私自調撥軍馬,大舉進城,居然不顧天子安危…”越是罵著,天子越是不說話,熟悉他性子的高力士心中越發的冷。
直到他無話可說,馮百川已經滿頭是血,玄宗一聲冷哼:“起來吧。”
馮百川謝恩,抬頭看天子眼神平靜,又看自己父親垂手時,手指微微發顫,他不由心中生了恐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