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皺了皺眉後,吐氣舒展開,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勢。
門“啪”一聲被拍開,穩健的腳步聲漸漸貼近,伴著心的快速躍動,紫陽只覺……無比的折磨人那!
預想中驚濤駭浪般的狂風暴雨之勢,並未降臨。迎接而來的,反是他溫熱的指尖輕輕觸及她的眉心,沿著眉路蜿蜒劃至她的臉頰,緩緩摩挲了兩下。
心跳隨著他的動作,不由抽離一瞬。時間迴轉,她彷彿回到了那時……而那個時候,他最喜在她睡著之時,做上這麼一個親暱而撓人的動作。
他……
對之於她忽然的睜眼,朱隸溪顯然詫異了下,卻只在他那深邃眸間一閃,馬上的又恢復如初。他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將其置於身後,頭微低,眼睛下視,以造就一個高高在上的逼人氣場。
嗯哼,這個樣子才是對的嗎!紫陽凌亂的心神,這才方平穩了些許。
朱隸溪嘴角微勾,漾出一抹挑釁的笑,低沉道:“原來你是裝睡?”
紫陽笑的燦爛,摸摸臉頰,淡定問:“王爺方才在做什麼?”
“你說呢?”他反問,氣息平穩,眸光沉沉。
紫陽再笑,道:“方才我睡得很安穩。”也便是神馬都未曾發生。即便真的發生過了什麼,自己也可以當做沒有!裝傻而已麼,難度還是不大的。
可某人顯然不是如是想的,只見他微彎的身子再矮了幾分,靜默而無表情的臉幾近與紫陽的臉想貼,然後平靜而清晰的吐字,“我可以再做一遍,並且履行我與你本該去做的事情。”
履行本該去做的事情?是指……紫陽的臉色白了白,頭往後縮了縮以離他遠一些,才道:“其實,王妃很好,除卻有點小性天真,且不夠非常聰明之外,她是真的很喜歡你。”
她聲音雖小,卻篤定認真。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入他的心田。朱隸溪很懊惱這樣一種莫名的窒息痛疼感,他不明白,為何這樣一個女子,會這般的挑撥起他本是平靜安然,毫無波瀾的心。
“這同你有關係嗎?”他低沉的聲線,似又冷了幾分。
紫陽低垂下目光,以避開他眸間稍露的懾人鋒芒,狠狠心快速說道:“怎麼沒有關係了!她每次都找我麻煩,我憑什麼要去做你和她的擋箭牌。”
“你不是樂在其中嗎?”
“樂在其中的一直都是你!我喜歡宋安之,正如王妃喜歡王爺是一樣的。她是那麼的在意你,甚至於為了你做了很多離譜的事情。其實如果……你也可以喜歡上她的話,你們會很幸福的。”反正總比再次喜歡上自己,要好上太多了。
他劍眉微蹙,而後俯身在床沿坐下,涼涼的指甲磨蹭上她的臉,漆黑眸間射出的光芒冷若寒霜,緩緩問:“喜歡他,有多喜歡呢?”
“我……”
“看著我。”
紫陽抬眸,鎮定自若的對上他漆黑的眼,只覺那不見底的深處,似藏了些許哀涼的神傷。心虛的稍事慌亂一瞬,眼光微閃,繼而平靜如水,“反正……可以為了他什麼都不要,只要他比自己過的好。”她微紅的眼眸,漾出細長而悠遠的美好。
朱隸溪閉眸,眼中的神色再難察。待到再睜之時,沉寂的眸光,不起絲毫漣漪,猶如一潭死水隔離開了世間一切的生機。“本王,如你所願。”話音落,他便起身,不再看她一眼的轉身離去。
頎長的身影,在他起身的那刻,遮住了窗欞投進的光亮,她只覺眼前一瞬的黑寂黯然。而這樣的黯淡無光,伴之他的離去,再難消散。
*…*…*
自離了她的房間後,朱隸溪因心間鬱結難發,故而獨自斟飲至半酣。她傷人的話音迴盪,一遍遍的刺入心囊。
“我喜歡宋安之,正如王妃喜歡王爺是一樣的。”
“反正……可以為了他什麼都不要,只要他比自己過的好。”
“其實如果……你也可以喜歡上她的話,你們會很幸福的。”
幸福?淒寒的笑溢位嘴角。
你可知……自己所擁的幸福,僅僅只有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時候。那次日出的山上之景,比之於初升太陽的美麗,你的美好早已蓋過了它千百倍。
為什麼你喜歡的是宋安之,而以往對之於自己的種種,皆不過是騙的自己嗎?
而那明明,那麼的真實……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伴著一身柔妮的呼喚,“王爺。”
朱隸溪眉頭一皺,頭腦稍稍清醒了幾分,起身開了門,瞧見果真是她後,神情淡漠問:“你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