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同存異,相忍為國。”鄧演達喃喃地重複幾遍,忍不住叫道:“說得好,待會開會時,你給他們說說。”
黃埔軍校三分軍事七分政治,開會是經常的事,莊繼華沒有猶豫立刻答應,這與他當初地目的相同。
會議是在軍校地新禮堂舉行,由政治總教官惲代英主持,蔣介石、鄧演達等教官都坐在下面,輪到誰發言誰就上臺。莊繼華沒有坐在蔣介石身邊,而是與楊其剛坐在一起,他想私下裡與楊其剛談談,他認為楊其剛是可以在青軍會中施加影響的人。
開始一切還順利,輪到政治教官高語罕上臺演說時,莊繼華還悄悄向楊其剛打聽高教官的來歷,楊其剛低聲告訴他是從德國回來的,去年底來黃埔擔任政治教官,理論水平很高,學生很愛聽他的課。
高語罕演說地主題是如何保持革命性,講得很有激情,也很精彩,可誰都沒想到,就在結束時,他忽然蹦出句:“………,誰不革命了,我們就要打倒他,就算蔣校長不革命了,我也一樣要打倒他!”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莊繼華有些不相信地自己的耳朵,他愣了下,怒氣勃然而生,我昨天好不容易才把蔣介石安撫下來,今天你又來這套,這不是讓我地功夫全白費了嗎。莊繼華完全可以想象蔣介石現在的心情。
“這太過分了!”莊繼華含怒站起來,楊其剛伸手就拉:“文革,冷靜點。”
莊繼華毫不理會,他大聲說:“黃埔一期畢業生莊繼華有問題請教高教官。”
全場側目,莊繼華筆直的站在那裡,眼光直射臺上的高語罕。高語罕正起身要下去,卻忽然聽到有人在大聲說請教,按照黃埔軍校的慣例,學生是可以提問的。於是高語罕停下腳步看看站在那裡的莊繼華。
高語罕沒有感到什麼,可是莊繼華身邊的楊其剛卻感受到莊繼華不加掩飾的憤怒,他不知道莊繼華要做什麼,只是非常緊張和激動,雖然他不如蔣先雲那樣瞭解莊繼華,可也知道莊繼華的能力超群,蔣先雲私下曾告訴過他,莊繼華每次辯論都留有餘地;而高語罕也是雄辯之人,有大炮之稱,這兩人交鋒肯定十分精彩。
“你要問什麼?”高語罕也已經習慣了,剛到黃埔時每次演說都有孫學會的人出來刁難,今天他認為還是孫學會的,他連莊繼華的名字都沒聽清楚。
“我要求高教官收回剛才那句話。”莊繼華大步走到前面,面對高語罕聲音洪亮的說。
“那句話?”高語罕不以為然的問。
“關於校長的那句話,並且向校長道歉。”莊繼華堅定地看著臺上的高語罕。
“為什麼?”高語罕的語氣中有些輕蔑。
“我先請問,校長作了對不起革命的事沒有?校長建立黃埔、兩次東征、平定劉楊叛亂。為國家為黨為革命作出卓越貢獻,他那點不革命了,請你列舉事實,如果你拿不出來,你就必須向校長道歉。”莊繼華言利如刀。
高語罕這才感到有些棘手。剛才他也是一時興起順口就說出來了,此刻面對莊繼華的詰問。他還真不好說,到目前為止,蔣介石除了在解除王功師長職務地舉動上有些不妥外,其他都還沒發現什麼。對校內兩會衝突的處理也基本公平。
“我那只是做個比喻,………。”高語罕暫時退讓,可是話聲未落。就被莊繼華打斷。
“那是個不恰當地比喻,特別是作為共產黨員,你不應該舉這樣的例子。”
“原來如此,你對我們共產黨有偏見。”高語罕立刻抓住莊繼華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對共產黨沒有偏見。但我認為。你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不應該隨意拿我們國民黨的領袖作比喻。你可以拿列寧、斯大林、陳獨秀、甚至馬克思來做比喻,但不能拿我們國民黨人作比喻,你這有挑撥兩黨關係地嫌疑。”莊繼華站在那裡毫不含糊的指責高語罕。
全場一遍寂靜,坐在前排地蔣介石、鄧演達、惲代英表情各不相同,蔣介石臉色平靜心情卻由憤怒轉向興奮。鄧演達卻饒有興趣的看著高語罕,他與高語罕在德國就認識,對高語罕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剛才他還在向蔣介石解釋高大炮地習性,認為他只是無心之言,可轉眼間高大炮就在莊繼華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前動搖了。惲代英臉色鐵青,他既生氣又著急,生氣高語罕毫無理由的亂放炮,著急的是他現在被莊繼華逼得陣腳有些亂了。
“挑撥兩黨關係?這個帽子好大!我高某人的頭有些小,戴不上。”高語罕當然不可能這樣輕鬆認輸。
“你也知道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