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同樣坐在黑暗之中,不顯出真正面目。兩個盛裝打扮的奇豔婦人也坐在陰後的座下不遠,坐在顯眼的兩排之首,那是陰癸的雲霞兩大長老,她們身上的氣息強大無匹,如湖似海,笑意更是勾魂奪魄,美眸如星,流傳之間,讓人魂飛天外而不自知。
她們之下,又或坐或站有十幾人,其中以四個金色寬袍的豔魅女子最為搶眼。
不過向婠婠點頭致意的,只有一個滿頭銀髮滿臉酷絕的旦梅,其餘三人,故作不見,低聲談笑。
甚至另外一些只配在眾巨頭身邊站立的俊男美女,也對婠婠視而不見。倒是有一個在後排高據而座的人溫聲問道:“婠婠此次手中有物,想必是達成宗主心願,不會再令宗主失望了。”這一個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甜美,滋而不膩,聽了心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愉快,聽聲音,嬌柔有如少女,偏偏有帶有一絲成熟的語調,簡直讓人一聽,便會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真實面容。
她身邊依著小膝偎坐著一人,聞言即站起來,銀鈴般笑道:“師姐手中的盒子,有一絲血腥之味,莫非這就是那個徐子陵的人頭?小妹在此恭喜師姐能慧劍斬斷情絲,突破天魔心法的死關,從今再無破綻矣!”
婠婠把手中的那個盒子輕輕放在廳中,微微一笑道:“清兒妹妹真是冰雪聰明,婠婠這一次的確是帶回了一個人頭。”
“婠兒。”在主位一直端坐靜默不語的陰後忽然淡淡地開口了,道:“你受傷了?”
“小傷。”婠婠微微鞠身向自己的師尊施禮,道:“很快就會痊癒。”
“婠兒,休怪為師如此嚴厲。”陰後聽了,又淡淡地道:“你是我生平最得意的弟子,是陰癸一派未來的傳人,又是聖門百年來天份最高者,為師對你的期望很高。這一次你把他的首級帶回來,為師很是欣慰。當年聖門最傑出的天才,邪王石之軒,就是因為情之一字,反出聖門。為師亦然,心存破綻,苦修無果,實在不想你再復走為師當年之路。”
“師尊。”婠婠低下了頭,咬了咬嘴唇,忽然小聲道:“這並不是他的首級。”
“師姐想把別人的人頭帶回來來隱瞞師父嗎?”那把銀鈴的聲音笑道:“只是不知為什麼又要說出來呢?”
聲音銀鈴般的她聲音剛落,她身後端坐著的那個聲音極之嬌柔的女子忽然伸手一彈,一顆小小的珠子經她的手彈射在那個盒子之上,一彈即回,飛回了她的手中,而盒子則微微響了一下,再無動靜。
此時廳外有微風吹來,自廳門之外,極輕,不過那個盒子卻無聲無息地碎裂。
包裹在盒子之外的絲帶在一剎那化作了輕煙般的灰燼,而盒子則碎裂一地。
裡面那顆人頭卻絲毫無損,依然鼓凸著雙眼,死魚一般盯著廳內眾人。廳內眾人讓那顆骷髏般的人頭一盯,馬上有人驚叫起來,道:“這…這是…這是草原飛鷹!”
“曲傲!”廳內一時間有不少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婠婠帶回來的人頭,竟是草原之上,除了武尊畢玄之外的第一高手,飛鷹曲傲的人頭。雖然這個人頭形比飛鷹曲傲的畫像更乾瘦,不過形神俱在,特徵分明,任何人一眼看過去都不會懷疑,因為,這真是曲傲的人頭。
城樓之下,有如一架絞肉機,不知多少的生命在這裡面消亡。
無數人翻倒在地,那絲絲魂魄自張開的大口,自那齒隙間溜走,在這裡,沒有人能逃得過戰爭巨獸的大口,它在瘋狂地吞噬著所有人的生命,隨著一片片血花揮灑,隨著一具具屍首翻倒,無數的生命隨風而逝。
飛馬牧場的人越來越來,瓦崗軍再精銳也架不住人多,而且他們在之前的攻城中就有一定的消耗,比起一直以逸待勞的牧場士兵實在太累了。更加嚴重的是,他們計程車氣大受打擊,如果他們不是身經百戰,在讓對手破除內應再突擊而出,甚至和一早埋伏好的騎兵反過來包圍著自己一方作戰,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還有持續苦戰,早就崩潰多時了。
城樓之下大家正拼得熱火朝天,一時還不能分出誰勝誰負來,可是騎兵對沖的陣地上不同。
瓦崗軍那一千多騎軍竟然接不下一個衝擊就所剩無幾了,祖君彥敢發誓,他看到的絕對不會是飛馬牧場計程車兵,這樣強蠻計程車兵絕對不可能是飛馬牧場那些幾乎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族人。
那些馬是飛馬牧場的馬,可是馬背上的人,祖君彥敢用人頭擔保,這一些,絕對是身經百戰自戰場死地歸來的精銳士兵。
總之,這些騎兵絕對不會是飛馬牧場的人。
當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