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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這些人的打扮簡直古怪之極,有身穿藤甲,有身穿獸皮,有野人一般的,不過他們有相同之處。他們唯一相同的就是,嗜血的眼神。

老君觀裡。

巨鼎裡還有香菸繚繞,遍佈整個大廳,可風道人正坐在上首的蒲團上合目暝坐。

廳外一陣輕風,一個極其高大的老人自細雨中大踏步而進。

他一身是水,不過越發顯得他那雄獅般的豪氣和威烈。他一步一個腳印,直向可風道人大踏步而去,可風道人睜眼一看,大驚失色道:“歐陽希夷?是你?”

天空中有輕雨,似淚。

然而偃師城下單雄信的軍營卻烈火熊熊,幾乎燒遍了天,那些微風細雨未曾落下,早被那大火化去。

“嚎嚎嚎嚎嚎……”徐子陵雙目赤紅如血,所有人沒有誰看過他如此暴戾和嗜殺。他的氣息能讓任何看見他的敵人心膽俱裂。他手持斬馬巨刀,正瘋狂地砍殺著那些剛在夢中驚醒的突厥人。在他的刀下,不知已經有多少突厥人身首異處碎屍萬段。

徐子陵渾身是血,有若虎入羊群,突厥人幾乎還來不及拔出腰間的彎刀,就紛紛讓徐子陵砍成無數的碎塊,化成漫天的血肉。

無人是一合之敵,無論是突厥的將領還是普通士兵,都不能在徐子陵幾乎失控一般的瘋狂攻擊下倖存。

“殺……”徐子陵的身邊,斷肢殘骸屍積成山,徐子陵揚著血淋淋的斬馬刀,向遠處還在抵抗的突厥人憤怒的咆哮著。

與徐子陵相近的人還有宋師道,此時的宋師道,左劍右槍,同樣斬瓜切菜地屠殺著突厥人。他的黑衣也早染成了血衣,他的雙目也因為憤怒而血筋遍佈。赤紅,他英俊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形,平時斯文優雅的他在此刻也化作了一個殺神。

還有一個人,跋鋒寒。一個幼年遭過突厥人馬賊洗劫,而被殺掉了所有至親,被姦殺了幼年那個初戀情人的他,此時也彷彿看見了當年那個悲憤欲裂的情形。當他早上看見那張小小的紙條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回憶起了心底最深處最不願想到的悲慘之景。

當他看見那張紙條時,彷彿又看見了自己那個村子被屠殺後的慘狀,他的心一下子燃燒了。

他刀劍齊出,以霸刀六十四式,加上血河車,重重的將一個突厥將領斬於身下,暴吼道:“媽的畜生,給我死,啊……殺光你們這些人渣!”

他渾身的氣息有如外面帳篷的烈火,熊熊而燃。

徐子陵飛掠過長長的空間,向正準備朝一側衝擊逃遁的餓燒仁渣飛鷹般撲下,斬馬刀雷霆萬鈞般砍劈而下,將使一根三齒託天叉的餓燒仁渣重重的震摔在地面上,又一刀將欲上前救援的突厥士兵統統攔腰斬斷,同時一腳以金剛伏魔之勢將餓燒仁渣在地上翻滾趁機遁逃的脊樑踩斷,讓這個突厥大將口中激噴出一口鮮血。

還不等他慘叫出聲,徐子陵五指插入餓燒仁渣的頭頂,以五行相剋的長生真氣催入他的腦中,讓他在臨死之前受盡人間最慘最痛苦的折磨。

宣永帶著‘復仇’鐵衛們由四處掩殺,人多者以連弩射倒,人少者以刀劍招呼,麻常也帶著楊公卿和張震周的親衛們配合將這一些慌亂抵抗的突厥人一個個砍翻於地。唯一還沒有起火的轅門,有著兩個老人,一個揮動著跋鋒寒白天所用的鋼斧,一個手持徐子陵的碧波刀,兩人配合默契無比,無人能在他們的阻止中遁逃出去。

前面稍遠有王玄恕和玲瓏嬌,他們在撿殺著落單或者嚇得亂跑的突厥人。而稍遠一些,單雄信帶著三千多瓦崗士兵正在將突厥人分割,圍殺。

少數突厥人衝到大營後面的馬房,吹起了口哨。

沒有馬的突厥人無法發揮一半的戰力,他們是馬背上的狼群,沒有突厥人不知道這一點。可是他們的坐騎第一次失控了,第一次不再聽從他們口哨的呼喚,因為那五千突厥的戰馬之前,佇立這一匹黑色的神騅,它的頭高高昂起,如皇帝一般俯視眾生。

所有的馬匹,哪怕是暴烈的公馬,也乖乖的在它的面前低下頭顱。

持刀衝近的突厥人氣急敗壞的撲向這一匹古怪的黑馬。如果是平時,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捕捉和馴服這一匹馬中之王。可是現在,突厥人想活命,得先奪回自己的馬。

沒有馬,突厥人不是外面那一群不知哪裡闖進來的瘋子的對手,他們全是殺神,瘋狂的殺神。

可是他們還沒有衝近,有黑光一閃,如黑龍出海,十幾個衝近的突厥人如中雷殛,直挺挺的飛摔出去十數丈外,個個胸骨盡碎,轉眼間氣絕身亡,甚至還來不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