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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在柔和的光影之中。那雙眼睛好恬靜好恬靜,輕輕抬起,望向天上的雲。卻任由她那長長的瀑布一般的秀髮,愜意地覆蓋下來,披在俏削的雙肩上。

衣裙飄飄,身影朦朧,全都是何曾見過的風景!

亭前的地面上,幾人如醉如痴地望著她,那亭中少女呢,也是美極無言地站在那裡,整個人籠著一團靈氣。

不知何時飛來兩隻小鳥,落在她的的肩頭,靜靜地凝望著,感受這少女的驚世容顏。

此刻,四周萬物也是那麼的和諧恬美,讓人覺得只要有一絲紊亂的呼吸都會破壞這絕美的意境。幾人極力屏住呼吸,一瞬不離地盯著亭中女子,渾然忘記了一切。也不是說胡話,有生以來,薛魂龍耳中聽來的,乃至親眼所見的美女,沒有數百,也有數十。那些人在他心中全是百裡挑一的美女,她們的一笑一督也曾令他痴心妄想,可是……可是一旦與眼前這仙子般的少女比起來,天啦,簡直就是螢火蟲比之於皓月,相差實在太遠啦!這少女的美,不僅在人,更在精神、心靈。她的一身上下充滿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美感,看得見,說不出,卻又能充分體驗到那種心與心之間的默契、心靈和心靈深處的渴望與要求,並能無形中滿足這一切。

薛魂龍只覺雙眼一熱,熱淚盈眶,就象失散多年的孩子見到孃親,眼淚滾豆子似的滾落下來。

那心中的滋味,更是百味交集,感慨得無以復加,恨不得將自己一顆咚咚亂跳的心掏出來,給這位仙子少女看過後心滿意足地死去。

良久良久,當他再次抬起頭來仰望那眼睛時,呀!那是怎樣一雙美麗的眼睛啊!

它飽含著慈母般的關愛、知音般的關懷;

也滿含著小女孩般的俏皮可愛、新婚妻子般的嬌柔羞怯。

那雙眼睛象情河,能唱出世間最甜的情歌;

那雙眼睛如春水,能洗盡心靈所有煩惱。

哪怕是最黑最硬的石頭,只要被那雙眼睛看過,也會變得光潔可愛,富有細膩的感情。那是兩泓能洗淨傷痛的池水;

那是一雙能照亮心靈的燈火;

那是讓人為之奔赴為之夢想的所在,在那裡就能找到永恆的春天。

曾經,風語也象是一團晝夜燃燒的火苗般的溫暖過薛魂龍的生活;

曾經,他也認為只有風語那樣春草般溫柔的女孩,才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可是現在,與眼前這個少女比起來,讓他選擇,他將毫不猶豫地選擇這個少女。

而云戰,此刻的心情顯然是與他不一樣的,他也驚服於亭中少女的美麗,但是他的眼睛很快就轉到了風語身上,飽含的深情也移到了她的身上。

只有他才看到風語的時候,眼光才會變得這樣深情如海。

可是這一切,包括薛魂龍感受到的,唐鬥卻一點兒也沒有感受到。

看到亭中少女那一剎,他的心也曾象薛魂龍那樣震顫過,但不是吃驚於她的美色,而是在瞬間奪走了他的全部意識,將他送入了無限飄緲無邊無際的時空之外。

不知是什麼時候起,更不知是時間的安排,亦或冥冥中早已有了的註定,在無限的時空之外,歷經過億萬年的變遷,日月更替,斗轉星移,天地時空之外,竟然從恍然之中產生一絲逆天的念頭,那絲逆天的念頭自產生之時起就變得無比強烈,充滿了野性和破壞。然後它穿過了無邊無際的時空,來到了勃勃生機的劍國,一個滿月之夜它悄悄地降臨下來,落身的地方,恰恰就是一個山谷。

在這裡,他感受到了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生命力,這裡的草、樹、花、竹、藤、葉子……一切都顯得無比的新奇。

甚至,他還感覺到了兩個不一樣的生命體,那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看起來,他們是一對正處於熱戀中的情人,女子年輕,男子年長,女子稱男子為小浪哥哥,男子稱女子為靜蓉妹妹。可以想見,他們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

那絲逆天的念頭很吃驚竟能聽懂他們之間的談話,就留在了這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絲逆天的念頭卻驚異的發現,那個年長的哥哥竟然愛上了自己年輕的妹妹,而這些是世俗無法容忍的。

年長哥哥每天都陪著年輕的妹妹,有時候在池邊散步,有時候在亭中看月,有時候到林裡摘花,有時候坐在屋前的空地上談天。

多半時間,那絲逆天的意念都跟隨著他們,聽他們說話。

直到有一夜,他們從百草谷口那個石林邊的山坡上拜墳回來,那夜年長的哥哥喝了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