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還早,大街上的行人非常少,不過一些商鋪卻早早的開了門,尤其是有一家早點鋪,已經是人頭攢動了。
除了縣城裡的百姓,還有幾個穿軍服的龍牙士兵,龍牙縱隊普通士兵每人每月都有一塊大洋的軍餉,而且從不拖欠,十分準時。加上透過戰鬥獲得的嘉獎,所以戰士們手頭都還算富足。
偶爾換個口味,在軍營外吃個早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如今大半國土淪喪的戰爭年代,眼前這幅和諧的景象並不多見,不過這些和平也是無數將士們浴血奮戰,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可見和平是多麼來之不易。
對此,喬佑華心中唏噓不已,正往前走著,幾名正在吃早飯的戰士發現了他,連忙從桌子上走出來列隊向喬佑華敬禮:“司令。”
喬佑華微笑著朝他們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現在不在當值期間,用不著這麼認真,都趕快去吃飯吧,隨和就好,我只是隨便走走。”
“是!”幾名戰士轟然應道,紛紛轉身再度就位。
繼續往前走,喬佑華來到了警衛營的營房駐地,這裡距離司令部大院只有幾百米,一旦有事,留守在營房內的警衛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
自從警衛營被一分為二,由猴子挑頭單獨成立兵工廠守備大隊後,警衛營就一直沒了副營長。
鄭雲山一人獨自挑大樑,忙的絕對比其他任何一支主力步兵營的營長多的多,喬佑華來到警衛營營房大門外時。
卻發現營房裡面的空地上已將有百多名警衛戰士,列成四隊似乎正在準備晨練,在佇列前,站著一名上尉連長和一名中校營長,後者赫然正是警衛營營長鄭雲山。
他正在給士兵們訓話,喬佑華聽到他說:“弟兄們,雖然現在咱們根據地暫時沒有仗打了,但是我們作為縱隊警衛營,絕對不能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懈怠,我要你們給我記住,平時多訓練,戰時少流血,訓練受傷,也好過戰場上丟命!
都記住了嗎?”
百餘名警衛戰士紛紛齊聲應道:“記住了!”
“好,出操吧!”鄭雲山把手一揮,身旁那個上尉連長便立即指揮大傢伙開始轉身,向營房外跑來。
為了不耽誤影響戰士們的訓練,喬佑華連忙往營房大門外的垛牆後面站了站,直到戰士們跟著那名上尉連長跑步離開後。
喬佑華才閃身走了出來,剛好鄭雲山也從營房裡往外走,兩人算是迎頭相遇。
“司令,您怎麼在這?”鄭雲山顯然很意外,不過話音未落,便連忙挺身敬禮。
喬佑華笑著擺手,道:“我隨便轉轉,剛好,我正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跟我一起走走吧。”
“是!”鄭雲山欣然應諾。
二人並肩而行了兩步,鄭雲山又連忙頓了頓腳步,故意落後了半步,喬佑華對此一笑置之,雖然自己早已經不拿鄭雲山當部下看,而是當作兄弟一樣對待。
但是這個自己一手栽培,提拔起來的傢伙,始終保持著對自己的絕對敬畏,這份心意喬佑華自然明白。
走了一段路,喬佑華從身上掏出香菸,遞給了鄭雲山一根,自己點了根邊抽邊道:“雲山,接下來,我所對你說的話,你不要過度吃驚,也不要聲張,爛在心裡就好,謹記!”
鄭雲山有些愕然,但對於喬佑華的絕對忠誠與敬畏令他沒有任何遲疑,當即鄭重表態道:“是,請司令放心,雲山絕對保密!”
“一個星期後,我要離開根據地,去一趟崑崙山,如果兩個月後,我還沒有回來,那麼縱隊司令一職,暫時由一團團長姜海東接任,你和建華要率警衛營和騎兵營全力支援他,擁護他。
只要有你們的支援,我們龍牙縱隊內部就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亂子,一切都還可以照舊發展下去。”
一直暗中視喬佑華為大哥加偶像的鄭雲山聽到這,頓時急了,道:“司令,您要去崑崙山?為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怎麼會回不來呢?要不,讓雲山帶著警衛營,跟您一起去吧!”
喬佑華抽了口煙笑著安撫了他道:“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不要過度驚訝,我只是說如果,至於崑崙山,你們警衛營是不能去的,你們肩負著縱隊司令部和平山縣城的安危,重要時刻,更是我們龍牙縱隊的中堅力量。
怎麼能跟我去那麼遠的地方,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只是作些安排,以備不時之需而已。”
鄭雲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神情依舊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