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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友嗎?

李尋歡道:不是。

鈴鈴眼珠子又在轉,道:不是他的朋友?難道是他的仇家?

李尋歡道:也許——

鈴鈴道:那麼你為什麼不去告訴他?

李尋歡嘆了口氣,道:我那朋友很奇怪,從不願別人幫他的忙。

鈴鈴道:可是他==

這句話說了一半,她的嘴終於也閉上了。

因為這時她已在忙著用眼睛去瞧,她眼睛已瞧得發直。

這條街很長,他們走了很久,才走了一半。

那乞正走到一個賣餛鈍的攤子面前。

離餛飩攤不遠處,有個人正挑著擔子在賣酒,幾個人正蹲在擔子前喝酒,其中還有個賣卜算命的瞎子,臉色似乎有些發青。

街對面,屋簷下,站著個青衣大漢。

一個賣油炸臭豆腐的正挑著擔子,往路前面走了過來。

另外還有個很高大的婦人,一直低著頭站在花粉攤子前面買針線,此刻一抬頭,才看出她眼睛已收割啊一隻。

那乞丐剛走到這裡——

賣酒的忽然放下擔子。

喝酒的瞎子也立刻放下酒碗。

青衣大漢一步從屋簷下竄出。

獨眼婦人一轉身,幾乎將花粉攤子都撞翻了。

再加上那一直盯在後面的瘦長江湖客,幾個人竟忽然分成四面八方的向那乞丐烏黑了過去。

那賣臭豆腐乾的擔子一橫,正好擋住了那乞丐的去路!

街上雖不止這幾個人,但這幾人卻無疑分外令人觸目。連鈴鈴都已看了不對了,李尋歡面上更不禁已變了顏色,他早就覺得這乞丐看來很像鐵傳甲,現在更毫無疑問。

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知道這幾人和鐵傳甲都有著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這次出手,必已計劃得極為周密,絕不容鐵傳甲再逃出他們的掌握,若知道有人出手救他,也許地不顧一切,先置他於死地了。

李尋歡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鐵傳甲受到任何傷害,他生平只欠過幾個人的情,鐵傳甲正是其中之一。

他絕不能損失鐵傳甲這個朋友。

就在這一瞬間,幾個人已將那乞丐擠在中間。

寒光閃,已有三柄利刃抵住了他的前心和後背,四下這才發覺是怎麼回事,立刻紛紛散開。

誰也不願捲入這種江湖仇殺的事件。

只聽那賣卜的瞎子冷冷道:慢慢地跟著我們走,一個字都不要說,明白了嗎?

那青衣大漢咬著牙,厲聲道:你老老實實地聽話,還可多活些時,若是敢亂打主意,咱們立刻就要你的命。

那乞丐反應似乎遲鈍已極,直到現在才點了點頭。

獨眼婦人用力在他肩上一推,咬著牙道:快走,還等什麼?

她不推也就罷了,這一推,幾個人全都怔住了。

那乞丐頭上的破氈帽已被推得跌了下來,露出了臉。

黃滲滲的一張臉,彷彿大病初癒,中間卻有個紅通通的酒糟鼻子,正咧開大嘴,瞧著這幾人嘻嘻地傻笑。

這哪裡是鐵傳甲,簡直活脫脫像是個白痴。

李尋歡幾乎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那獨眼婦人已氣得人身都在發抖,厲聲道:老五,這是怎麼回事?

瘦長的江湖客臉色發綠,就像是見了鬼似的,顫聲道:明明是鐵傳甲,我一直沒有放開過他,怎麼會——怎麼會變——變了。

青衣大漢恨恨跺了跺腳,反手一掌,打在那乞丐的臉上,大吼道:你是誰?究竟是誰?

那乞丐手捂著臉,還是在傻笑,道:我是我,你是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賣酒的漢子道:也許這廝就是鐵傳甲改扮的,先剝下他臉上一層皮再說。

賣卜的瞎子忽然冷冷道:用不,這人絕不會是鐵傳甲。

直到現在,只有他臉上還是冷冷冰冰的不動聲色。

青衣大漢道:二哥聽得出他的聲音?瞎子冷冷道:鐵傳甲寧死也不會被你打一巴掌不回手的。

瘦長的江湖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道:這人一定是和鐵傳甲串通好了的,故意掉了包,將我們引到這裡,好讓那姓鐵的乘機逃走。

獨眼婦人怒道:你是幹什麼的?怎會讓他們掉了包。

那江湖客垂下了頭,道:也許——他上廁所的時候,我總不能——

青衣大漢怒吼道:原來你和那姓鐵的是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