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棋挑了挑眉:“可不是麼,我媽就等著今兒慶祝一下了。我下午送完你還回去幫忙來著,好傢伙,知道的是你和嚴芷高考解放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中華民族解放了呢,好一大桌子。”
“有醬骨頭嗎?”韓以諾一臉期待。
嚴冬棋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死命摁著喇叭,看著車前面的學生散了一點才回答:“那必須有啊。您老人家都回家吃飯了,我媽能不給做?每次一聽你回來吃飯先去市場買兩斤骨頭回來醃著。這待遇。”
韓以諾笑了。
車子好容易從學校門口拐了個彎開出來,嚴冬棋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點了兩下:“那什麼,以諾啊,就是……你喜歡的那個男同學的事兒,你這一畢業了,你打算怎麼辦啊?”
嚴冬棋琢磨了好幾天這事兒該不該問,後來覺得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姑娘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自個兒寶貝弟弟的感情生活,他這個當哥的於情於理怎麼說也得關心一下。
韓以諾明顯沒想到嚴冬棋會突然提這件事,微微愣了一下:“什麼怎麼辦?”
“我的意思是,你這不都高考完了麼?萬一你倆不在一塊兒上大學……”嚴冬棋說到這兒有點兒說不下去了。
他曾經的夢想是要是自個兒有個弟弟,那倆人在一塊兒就能一起討論路上的妹子的罩杯大小,能一起評價身邊妹子的長相,必要時候還能互相介紹介紹,那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人算不如天算啊,媽的。
這種“你要跟你心裡的那個小夥兒一起浪跡天涯嗎”這種話就算打死嚴冬棋,他也說不出來。
韓以諾微微側了側頭,看到嚴冬棋坐姿端正的開著車,脊背挺直目視前方,渾身緊繃的不得了,臉上也帶著不明顯的尷尬神情。
他又仔細看了兩眼,覺得這樣的嚴冬棋還真是有點兒可愛。
“沒怎麼打算,人家還不知道我喜歡他呢。我就安安心心上我的學唄,能怎麼辦。”韓以諾把車裡空調溫度又降了降,伸肘支在車門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嚴冬棋繃緊的側臉。
嚴冬棋皺了皺眉,但是沒轉頭,他怕自個兒一看到韓以諾的臉之後,這麼蛋疼的話題他就根本聊不下去了:“你看你自個兒一人一直在暗搓搓的瞎折騰,還能更不靠譜嗎?喜歡什麼姑娘不好非得喜歡個男的,我聽著你這磨嘰勁兒都憋屈。”
韓以諾今兒考完試心情好,也沒覺得嚴冬棋的話有什麼戳心的。他輕笑著揚了揚眉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嚴冬棋,有點兒怎麼也看不夠的意思。
“怎麼就憋屈了?我喜歡個姑娘也得是這麼個情況,高中也不能談戀愛,考了大學也有可能異地,這和喜歡個男的沒什麼區別吧。”
嚴冬棋被韓以諾說的有點兒不知道怎麼接話,沉默了一會兒就感覺到了韓以諾的目光,扭頭和他對視了一眼之後又飛快的轉了回去:“你老看著我幹嘛?”
“看你好看唄。”韓以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嘿,”嚴冬棋聽樂了,“你現在怎麼這麼會聊天兒呢。”
家裡的門沒關,倆人剛上樓就聽見家裡一片雞飛狗叫的喧囂,一進門就被堆在門口的幾摞書絆了個夠嗆。
“嚴芷你幹什麼呢?”客廳開著空調,嚴冬棋伸手把家門閉住。
嚴芷穿著背心短褲扯著書往門口拉,一邊拉一邊大著嗓門喊:“老哥,小諾子你們回來啦。”
“這快吃飯了你幹什麼呢?”嚴冬棋在她背上拍了一把。
老爸坐在沙發上如入無人之境八風不動的翻報紙:“她說要提前收拾,等明兒一大早把這堆東西全賣了,和高中徹底說再見。”
嚴冬棋聽了“嘖”了一聲:“哎呦小姑娘挺心急啊。”
嚴芷直起腰正要說話,老媽從廚房推開門探了個頭出來,中氣十足的衝他們瞪著眼睛喊:“我在廚房裡流著汗做飯,你們還在外面聊上了?嚴冬棋,嚴芷,韓以諾,都過來幫忙,端飯的端飯擺筷子的擺筷子,嚴國棟你要是再看報紙,今天中午你甭上桌了,就呆在客廳吃報紙吧。”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鑽回了廚房,剩下幾個人立刻排著隊洗手進廚房幫忙。
吃飯的時候老媽問倆孩子考的怎麼樣的時候,嚴冬棋這才想起來他這一路就覺得有什麼事忘了問韓以諾,鬧了半天亂七八糟的事說了一堆,最重要的忘了問。
老媽話一出口,嚴芷立刻抗議:“老媽你有意思沒意思,剛考完還沒放鬆呢,你這又把人繞回去了。”
老媽瞪了瞪眼睛:“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