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
嚴揚剛想接著誇獎,就聽到伊安的冷哼。
在他看來,幾句誇獎換得任黎的開心是在划算不過的了。
“那麼幾年書算是沒白念。”伊安語調很怪,聽不出是諷刺挖苦還是真心誇獎。
任黎早已習慣了伊安古怪的脾氣,又因為前一陣小姨準備下“雙生”時伊安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雖說表明上對自己不好但也是真正的疼愛自己,便不由打趣道:“要是沒有表哥,哪來得書念。”
伊安詫異的看了眼任黎,似乎是不理解任黎為何一下變得不是那麼怕自己了。嚴揚把二人的互動看到了眼裡,不動聲色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隨便逛逛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千年古都,畢竟還是有的逛的。”
任黎歡呼一聲,“啊揚你真好,我早就對這的小吃垂涎三尺了。”
其實說起來三人都不是很餓,隨便找了家涼皮店湊湊合合的吃了一頓也沒花多長時間。
“偶們去寬寬皮影八(我們去看看皮影吧)。”任黎啃著肉夾饃,口齒不清道。
嚴揚皺眉,“人生地不熟的,去哪看。”
伊安似乎對碗裡的涼皮特感興趣,專心致志的吃著,並沒有參與嚴揚二人的談話。
任黎嚥下了嘴裡的食物,“世上無難事,有事請撥114。”
“我們可以上城牆看看。”嚴揚無視了任黎。
“皮影啊皮影啊皮影啊,這裡可以算是皮影的發源地,我們看看吧看看吧,說不定還能見到小楊哥他親戚呢。”不知為何,任黎對看皮影一事特為執著。
嚴揚無奈,一邊是自家的小東西,一邊是多年的宿願,舍了哪個都不好受。
伊安拿出一張紙,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看什麼皮影,不到三個小時能幹什麼?上城牆轉一圈就去客運站。”
任黎嘟了嘟嘴,沒在說什麼。
嚴揚如願的上了城牆,雙手撐在牆敦上看著這個古老又現代的城市。
伊安站在嚴揚旁邊,抱著臂,被眼鏡遮避了光芒的眸裡透露出一絲冷意。
任黎則在城牆的另一邊,蹲在地上不時的用手挖挖城牆磚,不知道在幹什麼。
城牆上並無多少人,任黎三人也樂的清閒自在,沒往人多的地方湊。
“你的宿願呢?又是什麼……”嚴揚突然出聲問伊安。
伊安愣了愣,眼裡轉過一絲光,“宿願?那種東西,我怎麼會有。”
嚴揚盯著伊安,那眼神竟讓伊安忍不住轉開目光,看向別處。
嚴揚搖了搖頭 ,“我不信。”
伊安極目遠視,聲音裡帶著嘲諷,“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看城牆麼?我隨時都可以來。每個願望都會成真,又哪來得宿願
。”
嚴揚似是不在意伊安的嘲諷,看了眼表,對著伊安輕輕一笑,然後轉身看像任黎,“小黎,我們該走了。”
任黎慢騰騰的站起身,走到嚴揚身邊,又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蹲著的地方。
嚴揚寵溺一笑,“走吧,我們還要去營救小公主呢。”
任黎點點頭,兩人並肩往下城牆的地方走,邊走,邊說著什麼。
伊安在後面看著兩人,暗自握緊了拳。
嚴揚的那個笑,就像要打破自己所有的驕傲一樣。
宿願麼……
宿願……
伊安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在襁褓中的孩子,小小的,嫩嫩的孩子。
“小安,這是弟弟哦,小安是哥哥,以後一定要保護好弟弟。”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任黎,他記得,那天媽媽說要帶他去遊樂園,早餐的時候卻接了個電話走了,直到黃昏時才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個小小的孩子。
想到這裡,伊安一向冰冷的唇角也勾起了一絲柔情。
宿願呵……
然後,伊安又想到了什麼,那絲笑意漸漸的止住了,眸裡也閃過寒光。
佛說,人有八苦,其中一個便是……
求而不得。
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伊安加快了腳步。
像是追趕,又像是逃避。
當兵的日子苦,嚴揚過慣了苦日子,到不覺的有車坐的日子有什麼難熬。
任黎火車坐的不多,大巴車倒是挺多,畢竟你不能指望什麼王公貴族的墓都在城市裡。
於是,只有伊安一人慘白著張臉,忍受著在坎坷的道路上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