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如縷。花團錦簇,濃濃地織成一派迷霞錯錦。
我趨近觀之,燦爛若霞,花瓣帶水,珠水欲滴,綺麗婉轉,萬般富貴、千種風情都漾在瀲灩波光裡,那是牡丹。
它豔冠群芳,那種美是一種將瘋癲發揮到極致的豔麗,盡綻繁花,豔華絕美,令群芳失色。
眼前一朵臨露綻開的白牡丹,僅稍事渲染,卻猶如淡裝美人,讓人浮想聯翩。
我才想伸手去採摘,身旁卻有風一樣的白影捲了過來,敏捷地將那花拈在手中。
他衣袂飄飄,袍袖捲動著指間的牡丹花瓣,如夢般搖曳,煞是迷人。
“王爺……”我抬頭一看,卻是李恪,不由有些愣怔。
他一襲白色綢衣,髮帶上的美玉晶瑩剔透。他定定地望著我,眉角微微上揚,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灼得人全身發熱。
“傾城白牡丹,玉肌乍露,無氣不馥,如此逼人的繁華豔麗、嫵媚妖嬈,只一笑,致命、迷醉、傷神,令百花皆無色。”他輕嘆,而後抬手將那花輕插在我的髻上。
“王爺……你這是為何……”他並未碰觸到我,我卻面上一熱,心中有說不出的慌亂與迷惘,“你怎知我喜 歡'炫。書。網'這……”
他淺笑,眸光清澈曲回:“因為我們曾有一場伯牙、子期之會啊。”
我心領神會,便低眉垂目,抿唇不語。
他站在花前凝望著我,眸光溫柔得如絲綢滑動,異芒暗生。
清風徐徐,香味馥郁不絕,如一簾溫柔蝕骨的幽夢,香郁得令人四肢百骸舒軟,身子彷彿已飄入氣韻生動的雲霧之中。
花色流音,情真情痴,情之至,天花亂墜般地華美奢靡到不堪……
我們便如此相望而立,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恪御馬先行離去,足音消遠。
我伸手輕撫著鬢上的牡丹花,心中猶自歡喜。正想著策馬而去,一旁的花叢中卻猛地竄出一個人影。
我毫無防備,驚魂未定,心隨即一顫。
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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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被他言語輕薄
哪怕相隔有距,但他眼中射出的那抹精光依然懾人。
太子的手中捏著一枝怒放妖麗的紅牡丹,他一臉怒容,額際似有一抹欲跳的青筋。
他迅疾地大步上前,猛地扯下我髻上的牡丹花,重重地扔在地上。似乎還不解恨,他又狠狠地上去踩了幾腳。
花碎一地,殘色滿目,尤自流光溢彩,只是卻令人不忍猝睹。
我又急又怒,卻已來不及阻止,此時也顧不上身份有別,我厲聲質問:“你,你幹什麼呀?!”
“父皇不肯將你賞給我,連李恪都要與我爭。”太子微笑,卻帶著透骨的冰冷寒意,他輕揉手中的牡丹花瓣,“濃烈如鳩酒,妖麗絕色,自知不能飲,卻難忍其香……”
“太子……”我低喚,重重地嚥了口氣。
太子幽黑的深眸裡,一抹晦暗的光芒一閃即逝。
鮮紅花瓣從他手中紛揚落下,散亂一地,含著一閃即逝的淒涼,殘花碎葉,破敗不堪。
他再也不看我一眼,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只留我一人在原地,兀自心驚。
太子方才說陛下不肯將我賞給他,這是何時發生的事?他開口向陛下討我了麼?陛下沒有答應?這其中究竟有何曲折?
我心中無數疑惑,卻不知何人能解。
“花妖!”身後傳來輕快地叫喚聲。
我又是一驚,回頭一看,卻是李治。
他神情輕鬆,似乎並未瞧見方才此處所發生的事情。
他笑吟吟地將一朵黑牡丹別在我的鬢上:“這是牡丹中的極品‘冠世墨玉’,尤為珍貴,紅中透黑,黑中泛紅,光彩奪目,與你很相配呢。”
白牡丹轉瞬被毀,卻換成了黑牡丹,我頓時啼笑皆非。
“王爺,奴婢不喜 歡'炫。書。網'黑牡……”我無奈地開口,花叢外卻傳來一聲叫喚,“晉王殿下,您在何處?陛下召喚您呢!”
“我這就來!”李治仰頭答道,而後回過身來衝我一笑,“即使這花叢中的牡丹朵朵豔麗,卻都比不上你的嬌媚。”說罷,他也不等我回答,便跳上馬,疾馳離去。
“你……”三番四次被他言語輕薄,我雖惱怒卻又發作不得,著實晦氣。
“誰稀罕你的花啊!”我抬手想摘下那黑牡丹,忽然有人從後緊緊地抱住我的身子!
“恩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