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了什麼端倪嗎?”忍了這麼長時間,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率地問他。楊哥睜著兩眼,也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白玄之有些猶豫,長長吁了一口氣,“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臉上浮現氣死。任何事物,都有生氣與死氣之說。生氣,也指朝氣逢勃之意,象徵的是生機;而死氣,顧名思義,準確來講應該是晦氣。一個人的臉色,如果是臉色烏青,印堂發黑,必有一劫,輕則大病一場,重則有血光之災。更為重則,就是見到臉上黑黝黝的,就像蒙上了一層黑紗一樣,這樣的情況必有性命之憂。你們看,這幾人的臉色,雖死去多時,可額頭之上纏繞著一股烏黑之氣。一個人面板如果是黝黑的,那就得看他臉的邊緣線條清晰與否,而面帶晦氣的人往往會給人一種模糊感,就像眼睛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之感。你們仔細看看這些照片,這些死屍上有沒有我所說的特徵。”他邊說著,邊將那些照片遞到我跟前,我搖了搖頭,“不要,晚上又得做噩夢不可。”
白玄之微笑一下,將照片遞給了楊哥,楊哥倒是不懼怕,一手接過相片,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說實在的,這些相片我真的不想直視,剛才只是匆匆看幾眼都覺得心驚肉跳的,到現在都沒能將那些恐怖的畫面揮之而去,若是再叫我盯著瞧個仔細,我非得晚上連續發幾天噩夢不可。
楊哥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似乎他真的看到了白玄之剛才所說的那些異象。不過,這些狀況不是學過道術之人才能夠瞧出來的嗎?楊哥也能看出端倪來?我不禁感到好奇。
“楊哥,你也能看出來,那些死屍上面的黑氣?”我完全是出自好奇發問。楊哥搔搔頭髮,想了半天,支支語語地答覆我:“這個……我……看了半天,沒看出他們身上有什麼黑氣。就是幾具屍體而已。”說完,他尷尬地笑了笑。他說這些話,倒是引起了我的發笑,“楊哥,其實我也看不出來的,估計這裡就只有白玄之能看出來。”我替他圓場解了圍,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楊哥似乎感觸挺深地點頭同意我的觀點。下一秒,白玄之又接著說著:“不過,其他地方也有一些疑點。事實如果像小清剛才所猜測的那樣,那幾個人是被陳錦的鬼魂所殺,可是那些人為什麼不是在陳錦頭七那天死去?按理來說,一個鬼魂的怨氣很重,一般都是在頭七那晚回來報仇的。還有一點,一般第一個死的,往往是鬼魂最怨恨的那個人。你看這個曾保強,他是在陳錦死後半年後才出事的。你們不覺得這一點上有疑惑嗎?”
我搖搖頭,“或許……陳錦剛開始沒那麼高的法力,要等半年後才能去報仇,你之前不是說過,每個人都會有時運高和時運低的時候,可能碰巧那幾個人時運高,陳錦的鬼魂奈何不了那個幾人,只能拖到半年後才能實施他的復仇計劃。”我望著白玄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沒想到他沒有反駁我,反而諾有所思的點著頭,“嗯,也有這個可能性。”他又將目光移至到楊哥身上,毫不遲疑地開聲說道:“楊哥,我覺得我們應該去了解曾保強死前有什麼異常?”
白玄之在意的就是這一點。楊哥點了點頭,“我之前也查過這個人,曾保強,人稱‘傻強’,除了身材長得高大,性格也很暴烈,有喜歡虐人的暴力傾向。少年時期曾侵犯過未成年少女而入獄,蹲了二十年的牢房,期間,在監獄表現良好而被釋放出來,出來後投靠當地的龍頭,也算是在黑道中混得挺不錯的‘黑煞神’,江湖人稱義哥的黑道老大。他們經營地下賭場,專門是給那些好賭爛賭的人高利息放款,就像陳錦這種賭徒,是最容易上當的。一般這種高利息貸款,沒幾個人能還清的,大部分都是私底下解決,你們明白的,我這裡就不再詳細說明。”我們兩人連連點點頭,想不到竟還有如此的黑幕。有時候,人心比惡鬼更為陰險狡詐,這一點我無可否認。
“傻強死前的幾個小時是在……”楊哥吞吞吐吐的半天擠不出後邊的話來,他朝我看了看,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乾脆閉了口不再講吓去。這可惹急了我,講話講一半留一半最讓我受不了的,這種感覺就像是喉間有什麼東西卡住一樣,焦急萬分。
“是在什麼地方?”楊哥今兒不把話講明白說清楚了,我內心還真有所牽掛。楊哥乾脆別過頭到另一邊,不敢和我眼神有任何的接觸,想以此躲過我的追問。
白玄之輕輕咳嗽了一聲,湊近我耳邊輕輕講了幾個字:“享受魚水之歡。”我即刻臉紅了,像做錯事的孩童似的低著頭,顯出一副窘相,有些不知所措。白玄之似笑非笑看著我,輕輕發出一絲絲的笑聲,然而我並不知道他這笑聲深處的含意代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