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阻止我?讓我殺了她,多個人陪你玩不好嗎?”女鬼似乎還未放棄剛才的決定,想教唆小鬼改變主意。只見那小鬼搖搖頭,眼中含著一點淚水,快要奪眶而出。女鬼急了,蹲下身子,用哄人的口吻輕輕說著:“好,好,媽媽聽你的,你說不殺就不殺。”小鬼聽了,這才破涕而笑,抹了眼淚,笑著看著女鬼。說實在的,我很感激小鬼出手相助,若不是他,唯恐我現在已變成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拋屍野外了。我還未從混淆的思緒中消磨回來。整個人呆愣發怔的看著這對母子鬼靈,一時半會想不出合適的言語。就在這時,小鬼拉了下女鬼的衣角,仰起頭,看著女鬼:“媽媽,我們走吧!”女鬼摸了摸小鬼的頭,眼神頓時變得慈祥起來,想不到凶神惡煞的厲鬼也會有她溫柔的一面。女鬼拉著小鬼的手,轉身,幾乎是在同時,我從呆怔中回過神來,脫口而出說了一句話:“那個……謝謝你!”我是看著小鬼說的,他回過頭來,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姐姐,安安吃得飽飽的。”這時女鬼也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只不過她的眼中並不想剛才那般的惡毒,反而是多了一份恬淡。
她彷彿猶豫了一下,她牽動著嘴角好像要說什麼,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她平淡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力般穿透我的耳朵滲進我的記憶深處,“我不是李雲,我叫李麗!”丟下這句話後,她和小鬼便消失在我視線裡。
一時半會兒我沒能反應過來,她剛才是什麼意思?不是李雲,而是李麗?李麗是誰?種種疑問像冒泡似的一直往上升起。地面上一片狼藉,火盆中燒到一半的紙錢冒著輕煙,旁邊還有散落一地的紙錢,那一對蠟燭不知何時已經熄滅,連那一把線香都已燃盡,周邊搖搖晃晃的影子這時也不見了蹤影,一切又回到了平靜當中。或許這次的打擊對我而言太厲害了,我終究還是沒能從怔怔的模樣中恢復到正常來。四周除了十分寂靜,什麼異樣也沒有。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我終於從長長的夢中醒來。我抹去還殘留在臉頰的淚珠,是什麼時候哭的?我倒沒什麼印象了。我看著前面,天和地都是灰色的,遠處不知是樹的倒影還是山的偽影,都融匯於灰色的籠罩之中,成為黑夜的另一道風景。路旁的樹木蒼黑得很,朦朧中透著點詭異的氣氛。我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兩步,三步……近了,眼看就要往我這邊來了,是誰呢?難道是地痞流氓之類的壞人,保證沒錯,這個時候誰還會到墳丘上來,又不是吃飽閒著沒事做。我不敢再往下想,我用力拍了拍小趙的臉頰,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昏睡在地上。我輕輕嘆了口氣,心想這人當初是怎麼入到刑警分隊的,就這點膽量,怕是好運氣才進到警隊的吧。
腳步聲愈來愈近,我的心也愈來愈慌。若是真如我所想,恐怕我們會毫無猶豫的成為那些人的囚下犯的,或許我會遭受一些非理性的騷擾,那將會比死了更痛苦。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可是我又放心不下昏睡在地的小趙,總不能把他擱在這兒不理會吧,這種事我還是做不出來的。此刻我陷入矛盾和絕望之中,伴隨著腳步聲的逼近,我整個人更恍神了。難道我今晚還是逃不出死神的手爪?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來: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能塞牙縫。這句話果然是精闢!
我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幾棵陰鬱大樹,正好可以為我們遮掩一陣子。我想都不想,拖著地上的男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一叢野草堆裡走去。不過,我力氣使不上來,拖了幾步就大喘粗氣,停下來撫著胸口貪婪地呼吸著。這小趙看起來體型不胖,重量可不輕,累的我一身汗。這時,從草叢堆裡跳出了兩隻短尾巴的、毛茸茸的小東西來,我定眼一看,竟然是田鼠。雖然我生在農村,可這玩意還是免不了讓人厭惡的,特別是看到它身上的毛髮,特讓人不寒而慄,況且,我從小對有毛的東西心存芥蒂,說不上十分憎惡,也沒十分喜歡。這些田鼠竟不怕我們,停了下來,望了望我們兩人,隨後又跑進黑暗裡去。幸好這兩隻田鼠沒跑過來,我還真有些懼怕這些毛茸茸的小動物,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總不能放下重要事情而去應付這兩隻小傢伙吧。
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我得加緊步伐。這樣想著,我彎下腰,正打算拖著小趙的軀體向前邁步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陣熟悉的聲音,“小清,小清……”一聽到這個聲音,我那緊張的情緒拋之腦後,人一下子有了精神,大聲回應:“我們在這裡,張叔,我在這裡……”我把沉甸甸的小趙平放在地上,跑出幾步,四處裡張望,不知哪提起的勇氣,我鼓足了氣量,對著空氣,用嘹亮的嗓子大聲喊叫:“白玄之,我在……這裡!”說完,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