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到底沉睡了多久,只覺得頭目眩頭昏的,四肢酥麻無力,我剛要甦醒過來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我眼球中,睜開雙眼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卻是白冷麵。站在床邊的他,沉默不語,只是從他眼神深處流露出一股自責和痛楚。見到我醒來後,他小手輕輕地放在我額頭上摸索了一番,直到確定我沒事後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隱約的覺得,這次我受傷後,他受驚嚇的程度不比我小。他問我渴不渴,我自覺地點了點頭,隨後他便給我倒了杯水,慢慢的送到我面前,還特意的吩咐我小心燙著嘴唇,被他這般溫柔的對待,一時間我還有些像走失了魂魄的空殼般,直愣愣地看著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你這手臂我幫你包紮好了,這段時間儘量不要讓傷口碰到水,只要堅持換藥,一個星期左右就會痊癒的。這次是我疏忽了,對不起。他嘆了口氣,用有些自責的語氣說道。他說話十分輕柔,這聲音柔和的像水一般,我屏息凝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一言一語。或許是他天生的一副好面容,讓人總是不自覺地想靠近多一點,這也許是他的魔力也說不定。
“沒事,這又不關你的事,而且你也盡力保護我了,現在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手臂出了點血,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話讓他緊緊的蹙眉之間稍微有些放鬆,他將水杯輕輕放置在桌上,手腳麻利地整理下週圍的雜物,片刻後雜亂無章的房間煥然一新,他始終一言不語著,眼神有意無意的在避免我的視線,我幾次想找個機會和他搭訕,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一時間又陷入了無比的尷尬局面,他擦擦額頭上的汗。
我就納悶靜靜地凝視著他,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既不發問,也不幫忙,待他做完了這一切,他伸展下腰肩,舒展下筋骨,而後他也不急著坐下,臉上閃過一絲的猶豫,本來毫無任何表情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複雜表情。終於,他沉思了一會,還是走到我跟前,拉把椅子坐了下來,呼吸一悠一悠有節奏的均勻吐著,嘴唇張合了一下,隨後又緊緊閉緊,看他樣子似乎是有些話想對我說,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戛然而止。我有些疑惑地望著他,總感覺他今天有些的古怪。
就在我想開口問他時,胡爺爺卻端著一隻瓷碗進來,裡面裝滿了紅色的液體。我一看裡面滿滿的血液,渾身發緊,身子不自覺地顫抖了幾下,感覺全是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此刻的我,更是疑惑不已,看著白冷麵,又看看胡爺爺,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我心有些不安起來。
“這是雞血,待會你就知道了。”坐在我旁邊的人想了想,還是吐出了這句話,隨即便接過胡爺爺遞過來的瓷碗。
接下來他做了些我看不懂的事情,他用一塊白布浸滿了雞血,隨即又用毛筆在沾滿雞血的布上寫了些字,看起來像咒語。我剛要問他這麼做有何用,卻被一旁的胡爺爺捂著嘴,連忙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出聲,我怔了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繼續保持著沉默。我心裡本來就沒底,現在看他們這麼神秘的動作,也就更加緊張起來,眼睛一刻都不敢轉移注意力,上下打量著旁邊人的一舉一動。漸漸地,我看到他臉上露出些疲憊之色,額頭上冷汗滲了出來,零零星星地貼著他有些凌亂的短髮。看著鮮血不斷地浸潤白布,說真的,叫人觸目驚心,我雖是看著,卻只覺得寒意從脊背粱骨竄起,身體冷的就像困在冰山中,除了寒冷還是寒冷。我勒緊了緊張的心情,盯著他手中的動作,眼中這一幕不知過了多久,看他停下動作的那一瞬間,我高懸的心終於漸漸平定下來,剛才直竄心肺的緊張,就在那一刻鬆解下來。
“小清,捲起你衣袖。”胡爺爺等不及對方開口,自己獨自替他講了。我仍有些不放心,可還是照做。
白冷麵看了我一眼後,隨即用那塊沾滿雞血的布往我手臂上一放。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一團黑氣冉冉升起,在昏慘慘的盞燈襯托下,卻顯得非常邪氣。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嚇到愣住,氣都不敢出,只是盯著眼前的人看他下一步的動作。
可詭異的不止這個,就在同時,我手臂上隱隱顯出一道符印圖案,像是那種古老的符號,深深的“劃痕”醒目地出現在我們眼前。我猛然被這個異象嚇住了,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他,只見他俊俏的臉上滿是蒼白,眉宇緊鎖,憂心忡忡,一副不安的樣子。
“想不到你真被下了咒語,這麼想來,他們不殺你應該是另有其他陰謀。”一道聲音傳入我耳朵裡,他臉色陰沉了一陣,用極度陰冷的口氣說著。
胡爺爺看到這情況後,臉色也變了變,似乎事情遠超乎他們的想象,這不止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