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林木,任何反應都沒有。從頭到尾就我一個人,一直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喊了大半天,我有些口乾,勉強的嚥了幾口唾液,卻越發覺口乾難忍。再這麼下去,估計我會渴死在這夢境中。定了半天神,悶慌了好一陣,卻終究找不出個合理的辦法來,只能揪著腦袋左右地盼望著,希望有人會過來。
我望著空曠的天空茫然若失。許多的功夫過去了,始終見不到任何的人影。微風早已經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著,似乎在嘲笑我這個自不量力的螻蟻。我輕微了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甚至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腦中所充滿的只有悲苦和恐怖。
風全住了,四周都很靜。空曠的地方,使我更加的坐立不安。對於臨頭的大禍,我又形容不出,只覺的心情異常的沉悶,宛如我周圍被人砌起了重重的高牆,不見天日的高牆將我隔成了孤身,我走不出去了,只能氣悶地呆在原地等待死亡的攝取。想到這裡,我忽然害怕起來了。這種害怕是我從未有過的懼怕。我表情沮喪到了極點,我不知道我將會怎麼樣,我不禁懷疑自己能否再見到張叔他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卻還是逃不開命運的審判。我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的懦弱,笑生活的無常,笑命運的波折。慢慢地我心情也平靜下來,不再地唉聲嘆氣,竟然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方,只能欣然的接受。這樣想著,我心情突然豁然開朗,心好似也沒這般的難受了。擦擦頭上的冷汗,我傾斜著身子,望著前邊的林木深處發呆。一身濃黑的烏鴉站在筆直的樹枝間,縮著頭,仰面地看著我,那雙漆黑如豆粒的小眼睛,快速地閃過一道光芒。忽然間,那隻烏鴉拍動著翅膀,飛向了別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