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幡捉到手中,略一搖動,一頭數百丈長的細鱗七彩巨蛇憑空現出,巨尾甩動,正正砸在漆黑大印之上!
轟隆隆——
大印頃刻四散,爆裂的威能四下掃蕩,撕裂虛空,掀翻山脈,諸般景象,宛若天地傾覆!
許聽潮一揮血幡,數千丈大的濤濤血海生出,將自家淹沒,虛空裂縫蜿蜒而來,但凡靠近血海,就自行彌合無蹤!那細鱗巨蛇擊碎大印,自身光芒也有些黯淡,身軀一折,投入血海中不見了蹤影。
許聽潮如此輕鬆,男子一行卻無這般好運!
此法乃是那男子以秘法借來秦侯之威生成,因此雖然大印潰散,他本人倒不曾受到多大的創傷,只是神通被破後,這般天崩地裂的威能,委實不易抵擋!
男子面帶驚恐,手中圭臬連揮,在雲頭周圍佈下十餘層漆黑的光幕,同時架了死命往後退走!
如此石破天驚的一擊都被輕易當下,許聽潮暗自羨慕這都天血靈幡的威能,見得男子的舉動,冷笑一聲,心念動處,數千丈方圓的血海頓時沒入虛空!
再次出現時,已將男子云頭淹沒!
入目皆是濤濤血水,更有十一個渾身血紅的人影圍攏過來!男子面色已然驚懼到了極點!這些血人,面目與那姓許的小子一模一樣,身上氣勢更不弱,個個都有虛境!似這般,又該如何抵擋?
頹然一嘆,男子垂下雙手,那眉眼細長的女子和陰沉道士,已是面若死灰!
“許道友請住手,我等降了。”
儘管有萬般不甘,男子還是澀聲呼喊。
“哼!”
冷哼聲響起,三道血光輕易穿透光幕,沒入三人體內,將之封禁。
十一個血色人影淡去,血海也急劇收縮,沒入許聽潮手中小幡。
許聽潮面色不善,冷聲道:“該如何做,不需許某多說!”
口中如此呵斥,手上卻隨意一揮,一道黑光激射而下,破入翻卷的土石中,將之前那少年攝出。如此威能之下,他竟沒有被捲入虛空裂縫,也是僥倖。灰頭土臉地落在雲頭之上,這少年十分安靜,看了看許聽潮手中的血幡,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
男子看也不看被扔上雲頭的偷跑,恭敬施了一禮,道:“下官赫連伯雄,之前所說,句句屬實。只是想要進得那玄陰聚煞池,須得透過鬼劍尊者設下的考驗,此事兇險萬分,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許聽潮神色更冷,喝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何故如此陷害?”
男子卻不曾被這番疾言厲色嚇住,只從容道:“半年之前,有兩個虛境妖修闖進陰司,在我秦川大打出手,擊穿地殼,放出地底散魂陰風,致使方圓十餘萬里生靈滅絕。秦侯震怒,親自出手,依舊被他兩人遁入風眼逃走。”
“自古人鬼殊途,秦侯有所顧忌,不好追趕,只著我等屬下收拾場面。哪知正好遇上道友你從散魂陰風肆虐之地深處遁來,定是從人間而來,前車不遠,下官怎好不管不問?”
“支使道友前往玄陰聚煞池,正是要借刀殺人!又恐道友福緣深厚,僥倖能透過考驗,才命趙、呂兩位道友半途劫殺……一來二去,竟鬧到這番局面。”
說到此處,赫連伯雄反倒全然鎮定下來,似乎有所倚仗,不怕自身有性命之憂。
許聽潮暗恨,卻不得不有所顧忌,方才此人喚來那大印,氣息全然不同,根本不是他能使出的神通。見的積年老怪多了,許聽潮如何認不出此印乃是合道修士神通所聚?這人修煉神道之法,身上又有儒門浩然正氣,且言語中官場氣息濃重,那秦侯的根腳,已現了些許端倪。
“你家秦侯,修煉的可是香火神道之法,帝王長生之術?”
聽聞此言,赫連伯雄幾人均都面露驚奇!便是半年前那兩個虛境老兒,都不知秦侯的功法玄妙,這姓許的怎有這般見識?心中驚異,話卻不能不回,赫連伯雄正色,朝上方虛虛一拱手:“正是!不知許道友如何得知?”
“此事不用你管!”許聽潮哼了一聲,“你等算計許某在先,就算有秦侯做靠山,也少不得要往玄陰聚煞池走上一遭!所言屬實也就罷了,若有半句虛假,定叫你等千年苦修毀於一旦!”
不等說完,手中黯沉血幡一揮,便將四人連同雲頭一起收了,再一揮,人已出現在數十萬裡之外!
這神通,自是用都天血靈幡使出的虛空挪移之術。許聽潮與血妖同為一人,使用此幡,幾乎沒有半點礙難,就是能發揮的威能只有七八成。儘管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