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多少包含了天地大道,雖然威能不見得有多強橫,但元神之境畢竟體悟不到,強行修煉,談何容易?找來找去,許聽潮選定了其中對應陰魂怨靈的部分。曾經與摩陀老道夏靜白等人探討過望海族夏氏的嫡傳功法,他對魂魄十分了解,自覺勉強有把握修成其中一兩門。
這“一兩門”,也是其中最簡單的。從來破壞都比構造簡單,許聽潮選的便是“滅魂煞”和“裂魂煞”兩道法術。
有玄元斬魂刀在手,這兩門法術於許聽潮來說,委實有些雞肋,且不說修成之後威能比不比得過玄元斬魂刀,就算及得,施展起來也是頗為麻煩。不過這種可能幾乎沒有,玄元斬魂刀怎麼說也是一件仙府奇珍級數的寶物,豈是一兩門簡單的法術能比?
許聽潮之所以還要“費力不討好”地修煉,一方面為滿足自己的法術收藏癖,更重要的是,他早已決定自家修行要重法術、偏寶物。之前學得的法術中,尤以符劍術和和光同塵為佳。
符劍術使用方便,威能可大可小,能隨心而動,是平日裡應敵對常用的手段;而那和光同塵之術,作為壓箱底的本事,便是合道老怪見了,也要顧忌三分!其餘諸如玄門一氣大擒拿,挪移虛空之術,戊己土潛形遁法,妙品蓮華咒……都各有各的用處,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往往能發揮奇效。
這一番參悟,也不知過了多久,及至將兩門法術修成,周宸五人已分散在周圍戒備。
雲頭下方,陰氣已濃郁得近乎實質,卻被束縛在方圓數十里內。翻滾的陰氣中,陣陣淒厲鬼嘯傳來,許聽潮定睛一看,卻是九隊形貌各異的鬼物正自殊死搏殺,十分慘烈!
數百條佳的陰脈圍繞中心那絕品陰脈,布成一座玄妙的大陣,九口鬼籙井均勻分散在大陣邊緣,都是陰氣沖天,井口中有鬼物接二連三地竄出,源源不絕奔入大陣中心。
這些個老怪,竟將此地當做祭煉鬼王的場所!
許聽潮明白,他們定是早已互相施展了那絕陰追魂咒,把各自留在鬼仙門中的元神燈滅去,此刻分散在周圍,雖說有為自己護法的意思,更多的心思,怕還是放在下方即將誕生的鬼王!若非如此,怎的自己從入定修煉中醒來,竟無一人立時察覺?
“公子!”
正這般想,那周宸就回過頭來,見到許聽潮已站立起來,趕緊躬身施了一禮。
其餘四人也立時反應過來,各自施禮不提。
許聽潮擺擺手:“諸位前輩無須多禮!事情可曾辦妥了?”
“公子但請放心,錢道那法術神妙無比,我等都只稍微損耗了些精血分神,便大功告成!”
許聽潮點點頭,然後略微古怪地看了看這老頭。之前提到錢處蒼,他和魯宜鶴三人都是以“那姓錢的”呼之,何曾稱一聲“道”了?
被這樣盯著看,周宸很是尷尬,乾笑一聲道:“梵師妹和錢道有一對鴻雁錦鯉珠,便是遠隔兩界,也能互相傳訊。老朽等心掛幾個不成器的弟子,便請梵師妹告知錢道暫且照拂一二,再尋個合適的機會,帶離鬼仙門,前來投奔公子……不知公子可願收納?”
說到此處,五個老怪都是微微面露緊張,生怕許聽潮說出個“不”字來。
能被虛境老怪看中的弟子,能有多差?若當真能將之納入門下,也是一件好事。許聽潮稍稍沉吟,就說道:“只要諸位前輩能管束得住,小子怎會有意見?”
五人聞言大喜,紛紛表示一俟與弟子匯合,便嚴加約束,定不讓其壞了事情。
此事就這般應下了,許聽潮轉而向下看了一眼,問道:“這回生出的鬼王,不知分給哪位前輩?”
這話問得有些多餘,承了梵紫芸這般大的人情,四個老怪如何還能與這小師妹相爭?
梵紫芸甚是識趣,見得四位兄長為難,便笑道:“四位師兄有意想讓,倒是便宜了妾身。”
“如此恭喜梵前輩了!”許聽潮略一拱手,又道,“諸位前輩也知小子有件乾坤之寶,何不將下方大陣和鬼籙井盡數遷入其中?如此大可一面找尋那風眼,一面祭煉鬼王。”
“公子所言極是!”周宸立時出聲應和,繼而辯解道:“公子這回入定,已有月餘,老朽等已將下方陣法和鬼籙井祭煉一體,只等公子醒轉,便可遷移。只是陣中鬼王即將誕生,此時捨棄,十分可惜。還請公子稍微寬限幾日。”
話都說到這份了,許聽潮如何好反對,只得點頭答應。
兩日之後,鬼王大成,卻是一頭銀翅飛天夜叉!修為足有元神大圓滿,再進一步,便是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