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處,虛空盡數塌陷!
呂乾陽面色已然變得凝重,他本可以閃身躲避,卻不曾這樣做,只食指穿花般舞動,瞬息捏出不知多少道印訣,盡數打在身旁元水幡之上!
元水幡被他催動,化作一環融融黑水汩汩流動,水面之上,晶瑩剔透的蓮花升騰不息,盡都聚集到前方匯合!
一朵碩大的晶瑩水蓮看得見地凝聚綻放,眨眼功夫就長成千丈大小,恰好接住那激射而來的黑紅內丹!
那內丹正正落在蓮花蓮蓬之上,恰似一枚黑紅蓮子!
這內丹滴溜溜旋轉不停,周圍水火更是四下激射,奈何分毫不能前進!散出的威能,黑水無聲融入蓮花之中,將冰晶一般的蓮瓣染成一般漆黑;火焰則在花瓣之上灼出大大小小的孔洞,奈何蓮瓣上晶光一轉,便即修復完全!
許聽潮凝觀看,此刻已是心搖神馳,元水幡居然還有這般用法,他之前是無論如何想不到的!
內丹噴出,便是搏命一擊!
老龜乃是妖修,渾身修為六七成都在一粒內丹之上,吐出之後,縱然心頭怒火半點不曾消減,筋骨卻痠軟無力,本事不到往常四成,因此也未曾衝上前搏殺,只凝神將自家內丹催動,誓要將那蓮花衝破!
如此僵持片刻,蓮花愈見晶瑩,黑紅內丹卻氣勢大衰!
老龜覺出不對,趕緊收回!
呂乾陽長笑一聲,周圍幾片蓮瓣便齊齊向蓮蓬覆蓋!
老龜內丹正從蓮蓬上退出,往後激射,被蓮瓣一阻,速度陡降!
這幾片蓮瓣還僅僅只是開始,千丈大的晶瑩蓮花,好似將綻放的過程逆轉,不片刻就收斂成一碩大的骨朵!
老龜連連催動無果,此刻竟已和自家內丹失了聯絡,一時間心灰意冷。
頹喪過後,就是激烈!
這老龜兩眼陡然變得血紅,衰弱的氣息也瞬間沸騰起來!
呂乾陽和許聽潮均都變色,正欲乘坐元磁極空梭避開,一道奇寒自虛空中竄出,將那老龜冰封!
一個俊秀的白袍人在寒煞之中現了身形。
“龜老兒,這位小友並非要取你內丹,如何便欲尋死?”
這白袍人好似萬載寒冰,聲音聽來也是冷徹心肺!
許聽潮和呂乾陽頗不適應,那被凍成冰塊的老龜卻甚是受用。
“哼!”
萬丈大的冰龜身上喀喇喇作響,條條裂紋密佈,片刻後便有大大小小的冰塊撲簌簌落下,將動盪不休的海面砸出些許多餘的白浪。
這老龜被冰凍了一回,身上氣息已然平復,雖不能全然釋懷,但也不似方才那般激烈。
呂乾陽並無殺心,他如何不知?只不過一時怒火上腦,不能自已而已。此節乃是水火元龍龜一族的缺憾,否則他也不至於到得這般境界,也不能化形成人。各中玄妙,涉及種族私密,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這挪移而來的白袍人自然就是許聽潮方才察覺到的南海寒犀子午魔君。
他見老龜不願與呂乾陽說話,便微微致意道:“這位小友,不知可否將龜老兒的內丹還回?”
呂乾陽鬥法一場,將個虛境老怪打得差點自毀修行,身心正自舒坦,聞言一笑道:“此番晚輩也有不是,還請前輩幫忙說和說和。”
嘴中如此說話,那晶瑩蓮花骨朵已然潰散,被困在其中的黑紅內丹立時激射而出,被老龜一口吞下。
內丹入腹,這老龜身上氣勢立時大漲!雖不及初遇時之盛,但也有八成多的火候。
到底是將內丹當做法寶吐出傷敵,無論如何也會損耗些元氣。
子午魔君見呂乾陽已歸還了內丹,也不去管老龜如何表情,只問道:“兩位小友萬里迢迢來到南海,不知有何貴幹?”
這老妖顯然已認出許聽潮,但卻並無什麼特別的表示,連問話都是徑直對呂乾陽說。
呂乾陽笑道:“晚輩乃太清門呂乾陽,此番前來,卻是欲往桃花聖母前輩的洞府一行。”
子午魔君還不曾說話,那老龜卻忽然大叫一聲:“原來是你!”
他顯然知曉呂乾陽與靈狐宮胡(蟹)平卉間的情愛糾葛!
子午魔君這般性子,分明就是個不喜交際的苦修之士,反倒不曉得其中情形。見老龜說話了,便閉口不言。
“老夫與你這番激鬥算不得冤枉!幾年前靈狐宮遷來南海,桃花聖母和那老蛇兒雷政便說過,你想娶走我妖族女子,須得過了諸般關口!”
“老夫不才,便是那第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