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位分低,從小就沒有見識過太多好的東西。可娘娘這棲鳳宮中,金碧輝煌,沒有一樣,是嬪妾不喜歡的。”
雲姑姑呵斥道:“鄧貴人,你好大的膽子!”
“雲姑姑,你和其他人都先退下。”戚悅見鄧綾綺有恃無恐的模樣,隱約猜想出,這個小小的貴人,敢對她這麼大膽,肯定是有所依靠。
等宮女都離開了,只留下兩個人,戚悅才淡淡的道:“鄧貴人,你這般膽大,莫非也被瘋狗咬了?”
癟咬症的事情牽涉眾多,表面上,是德妃做的,實際上,戚悅清楚的知道,是自己眼前這名女人心腸狠辣,謀劃出了這一切。
鄧貴人笑了笑,她的笑容對戚悅並不怎麼友好,隱隱帶著敵意,更多的,則是妒忌。
戚悅輕掃一眼,就看出,鄧貴人模仿自己來著。鄧貴人身上淺粉的衣裙,前段時間戚悅在御花園賞花時穿過一件式樣相同的,不過,戚悅的衣裙,是新進貢的煙影紗,遠遠望去,被風吹起時像一片煙雲,鄧貴人的,則是最普通的宮紗。
鄧貴人髮間的一隻碧綠的蛇形簪子,戚悅也有一隻成色更好的,只是粉色衣裙搭配這碧色簪子,實在算不得美。
沒有人喜歡自己被其他人模仿,戚悅也不例外。
鄧貴人受到戚悅的目光刺激,抬眸道:“皇后娘娘,不要用這樣的眼神打量嬪妾,您沒有資格。”
戚悅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本宮向來目中無人,不會在乎你那可憐的自尊心。”
鄧貴人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進戚悅。
戚悅紋絲不動,仍舊那般慵懶隨意的坐著,沒有一點改變。
嬪妾曾經見薛公公在您宮裡來來往往,那時,您還住在正陽宮。”鄧綾綺眼角帶著一枚淚痣,細細看來,下垂的雙眸頗有些可憐模樣,她笑了笑,“陛下應該還記得,在前朝的時候,有位宮妃□□後宮,居然把貼身大太監帶上了床。”
戚悅不動聲色,她原本以為,顏貴妃經過一次驚嚇,以後顏貴妃不提這件事,宮裡就不會有人提。
沒想到,這個位分低又毒辣的小賤人居然敢威脅自己。
這樣的說辭,還和顏貴妃曾經的說辭差不多,一聯想到李妃曾經和顏貴妃走得近,如今又和鄧綾綺走得近,戚悅很容易就想出了其中的關鍵。
戚悅偏頭一笑:“是麼?要不要現在就告訴陛下,然後把薛影帶過來,互相對質,看看誰說的更真?憑空捏造的謊言,最是傷人,若本宮想要捏造,還可以為你捏造出更離奇的謊言來。”
鄧綾綺的笑中夾雜著明顯的妒忌:“可陛下在乎你的謊言,不在乎嬪妾的。你和閹人的事情,最會讓陛下瘋狂。”
“鄧貴人,你不要忘了,這後宮中為何會有閹人。閹人沒了生育能力,就和宮女一般,可以貼身伺候主子,哪怕是沐浴更衣也能伺候。”戚悅眸色一冷,“你覺得陛下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本宮?”
鄧綾綺笑著道:“陛下哪怕表面上信了您,心裡也會有了心結。嬪妾還有一件事,十分不解。”
“你說。”
“娘娘對待兄弟未免太好了吧?只是個堂弟,您這般放在心上……嬪妾更是聽說過,有些家族,汙穢不堪,公公愛爬灰,嫂嫂和小叔子搞在一起,有的人,哪怕是親姐弟,也會搞在一起,那些自小在一起玩的,更是親密。”
戚悅被鄧綾綺的臆想給驚到了。定國公如今再怎麼不濟,也是百年世家,怎麼會出現這等□□的事情?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骯髒,才會有這般心思?
“鄧貴人,你若敢在陛下面前說這些骯髒事,是不要命了嗎?”戚悅抬眸,冷掃了鄧綾綺一眼。
“娘娘不會。娘娘別忘了,嬪妾的身後,還有李妃娘娘,李妃娘娘的身後,還有大病初癒的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可以聯絡到定國公夫人,娘娘您和定國公夫人的關係不好吧。”鄧綾綺惡意的笑著,“你覺得定國公夫人會不會偽造出什麼證據來呢?”
鄧綾綺很會偽裝,會把她偽裝成一隻無害的小白兔,現下,透過鄧綾綺的眸子,戚悅才知曉,這個女人有多麼的骯髒。
戚悅閉上了眼睛。
縱然戚悅清白,也能自證清白,擋不住鄧綾綺和貴妃,李妃等人的背後流言。
李翊表面上喜歡戚悅,戚悅卻是半分不敢信任這個男人。李翊多疑,喜怒無常,手段狠辣,最是喜歡妒忌,若讓他聽到這些,最可能的結果,是留下戚悅,殺了薛影和戚愉。
哪個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女人不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