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家人還懵著的臉,他還笑道:“江老爺,不請我喝杯茶嗎?”
廣福縣主也帶個“福”字; 他福壽也帶個“福”字; 這算是跟江家小仙姑扯上關係了吧?
江家人完全沒想到皇帝會有此厚賞; 畢竟江月兒這個廣福縣主不是虛銜,而是有爵祿,有食邑; 非大逆不得奪誥,比之皇家縣主也不差了,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福壽美滋滋地品一口江家的珠蘭茶:總算成了小仙姑家的座上賓,不枉我親自來當報喜鳥頒這回旨了。
這時已有聽見動靜的鄰居們上門恭賀:“江老爺,江夫人,大喜啊!”
江家的宅子是先帝御賜,住在這附近的人無一不是顯赫之輩。江家人數來數去,就只有自己這一家人身份最低,因此,平時也沒有哪一家人跟他們來往。
如今江宅突然湧入這麼多貴人上門,江家人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最後還是福壽留了跟著他一道出宮的小太監幫著招呼,才勉強壓住陣腳。
而那些進門的人看見福壽這等做態,那些心裡發酸的,想借機挑挑事的人也不得不歇了心思。
江月兒因是已訂婚的未嫁女,江家人忙裡忙外,反而她成了最閒的那個。
因此,待到劉順聞訊上門時,這位唯一來自楊柳縣的家鄉人就由江月兒這個新近出爐的縣主親自接待了。
可把劉順惶恐得,差點一進門給江月兒來個大禮,好在蓮香眼明手快地扶住將他讓到客座上。
江月兒看他還是怪緊張,就問他:“劉順叔,你來的時候,我華華姐,就是縣尊的女兒,她出嫁了嗎?”
說到家鄉的事,劉順就開啟了話匣子:“嫁了。我出門前就嫁了,不過他們走得慢,怕是再過幾天才能到京。”
江月兒跟楊柳縣縣尊的女兒陳丹華從小要好,知道她定親的人家就在京城,聽說她馬上就要到京城來,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又問他:“那我們女學現在怎麼樣?”
劉順在縣城繁華處開個大酒樓,訊息比一般人靈通多了。尤其女學最近還出了個大新聞,一說這個,他也覺得與有榮焉:“好著呢。女學最近不是來了個教畫的女夫子嗎?她真是本事,跟著去了兩趟就把冰絲紅紗染出了新色,如今州里還專門下了文書表彰,我們縣可長臉了。”
教畫的女夫子……“那夫子是不是姓蘭?”
劉順搖頭道:“不是姓蘭,她姓秦。”
江月兒一怔,想明白了,蘭夫人本姓秦,她既然已經和離,自然改回以前在孃家的姓了。
一時又興奮:要不是我的鼓動,秦夫人還不會去楊柳縣呢,我果然慧眼識英!
聽到的都是好訊息,江月兒又問起嚴家兄弟。
劉順道:“嚴大郎已經定了親,怕是這兩月就要成親了。就是嚴二郎,他爹說要讓他成親,他說他要到京城闖蕩,沒有功名前不會娶親,留了封家書就走了。”
“啊?”
“什麼?”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來。
顧敬遠看屋裡人都看他,咳嗽一聲,問道:“嚴二什麼時候來京城?”都這麼些年了,這傢伙還對月妹不死心,要上京城攪局不成?
劉順不疑有他,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又問他:“我來時路過你家,看見吹吹打打的一隊侍衛進門,可是你家有什麼喜事了?”
顧敬遠便露出一抹矜持的笑容:“剛剛領了聖旨,家父被任命為禮部侍郎,半月後上任。”
這是說,顧家的罪被赦了?阿敬的科場資格也沒問題了?
“唉呀,這也是大喜事啊!”劉順高興得一拍掌:“衍哥兒你怎麼還在這杵著?該回家招待天使吧?”
顧敬遠望了眼同樣喜動顏色的江月兒,笑意深深:“家父家母有意來個雙喜臨門,正好今日也是我家原定的納徵之日,就……”
下面的話,江月兒都沒好意思聽下去:因為迎著這人熱辣辣的眼神,她總算知道害羞,躲進了裡屋。
只聽見蓮香一會兒來報一次信:“小姐,顧家送了好大一對雁。”
“小姐,顧公子在跟老爺太太行禮呢。”
“小姐,太太險些把頭上的釵拔下來送給顧公子。”
“小姐……”
“小姐……”
“小姐……”
江月兒就在這一聲聲的“小姐”中覺出了味道:要嫁人了,嫁的人還是他,哎呀,真有些期待呢。
她一點也不害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