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灰衫人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此刻能夠逼迫著陳家這名家主改變主意的,只可能是一名七境之上的強大修行者。這名七境修行者應該是確定謝家這列車隊裡沒有七境的存在,所以才會阻止陳家換人。他不是想要用雷霆的手法刺殺謝連應,便是想要用什麼手段搶奪陳家的人質。”
“謝連應並非像傳說中的那麼平庸,他此刻應該也看清楚了,若是不能對對方施以足夠的壓力,那他們謝家所有人可能都會死在這裡。”丁寧的聲音更冷了些:“而且現在開起來,對方根本不是想要從謝家身上取得巨大的利益,而是直接想要殺死所有在這裡的謝家人。”
“殺死這裡所有的謝家人?”扶蘇的神容極其的震驚:“謝家是關中第一鉅富,我大秦王朝的樑柱之一,只是劫了一些謝家人換取驚人的財富,尚且不會驚動皇宮,但若是謝家這些人被殺死,那會引起多大的震動,長陵必定動用全力追查,陳家這些偽裝馬賊的人,絕對不可能隱瞞過去,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丁寧冷笑了起來,道:“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的目的便是除掉這根樑柱,或者只是要破壞謝家此刻要做的事情。”
聽聞此言,扶蘇驟然想到了某個可能,不由得心中一顫。
與此同時,他的心情變得更為緊張起來。
若和丁寧所說的一樣,那名聲音尖細的修行者是七境的存在,此時謝連應和謝柔等人自然處在極度的危險之中。
在陳吞雲撕心裂肺的厲嚎之中,在他和丁寧的對話之中,謝連應的臉色卻是極為冷漠,他充滿冷意的看著陳吞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用意,我也不管你們裡面到底有什麼宗師級的人物,但我可以保證,我的這兩名侍從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性命,即便你身後的那人出手再快,在我或者他們倒下之前,令堂和你那寶貝兒子的頭顱,絕對會從他們的身上掉下來。”
“我也不會給你任何選擇的機會。”
謝連應頓了頓,面無表情的看著陳吞雲後方遠處那些圍著十餘名謝家人的馬賊,冰冷地說道:“三息之內,你再不放人,從他們身上掉下來的就不是一塊血肉,而是一條手臂。”
“不要!”
陳吞雲的整個身體已經都被汗水浸透,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他失神的看著車廂裡那兩條流血不止的身影,右手脫離了馬韁,往上抬起。
也就在此時,他身後不遠處的瘦小灰衫人眯起了眼鏡。
一股淡薄但分外銳利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迅速的釋放出來。
陳吞雲的整個身體還在做著往上抬起右臂的動作,然而他的右臂卻沒有能夠抬得起來,因為他的整條右臂已然和肩部脫離,掉落下來。
陳吞雲在灰衫人身上的氣息散發出來之時便已經反應過來,只是依舊來不及阻擋對方切斷自己的一條手臂,在他的這條右臂被切斷掉落的瞬間,他終於也做出了反擊。
一聲絕望的厲喝從他的口中噴薄而出。
他的左手之中湧出一道彩虹般的光華,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後方的灰衫人斬殺而至。
在他和灰衫人之間兩側還隔著兩名馬賊,只是這兩名馬賊根本未被這道彩虹般的光華觸及便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呼,渾身響起無數骨骼碎裂的聲音,往後飛出。
這一道彩虹般的光華散發著本命物獨有的氣息,然而卻似乎比一般的本命物更為強大。
灰衫人的眼眸裡似乎有無數星辰閃動。
這一道彩虹般的光華速度極其的驚人,但在他的眼鏡裡卻似乎非常緩慢。
當身側前方兩名馬賊被力量波及便渾身骨碎往後飛出時,他只是不緊不慢的往前伸出了右手。
他的右手拇指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金屬扳指。
在他伸出手之時,天空裡如有一座無線巨山鎮落,瞬間凝縮在他的這顆銀色金屬扳指裡。
無數股銀色的氣流從這金屬扳指的微小符文裡流淌出來,佈滿他的手掌。
他的手掌就像被沉重的銀汞鍍滿,然後沿著手臂朝著身體蔓延。
沒有任何花巧的動作。
他用這隻銀色的手抓住了迎面而來的彩虹般光華。
在銀色的指掌和彩虹般光華接觸的瞬間,指掌的縫隙裡閃過無數道耀眼的光亮,一道道恐怖的勁力就要隨著這些光亮的迸射而炸開,然而在下一個極為微小的瞬間,這些力量卻就像沉入了水中一樣,滲透進粘稠的銀色氣流中。
此時銀色的鍍層剛剛鋪滿這名灰衫人的半個身體,沒有任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