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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反而是最無事的所在。
最無事意味著安全和不用擔負什麼責任,同樣也意味著無聊。
所以他甚至和長陵的許多貴婦人一樣,養了一條狗。
這條狗是條普通的黑狗,但是頗具靈性,十分乖巧而討人喜愛,每日在這個時候回到居所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要幫這條黑狗準備些食物和清水,並逗弄這條黑狗片刻。
和往常一樣,當他推開竹籬門牆,走入院中時,這條毛色黑得似乎流得下油的草狗歡快的迎了出來,圍繞在他身邊打轉,歡跳著跟著他進入後院。
然而就在進入後院的一瞬間,這條黑狗的頭顱就掉了下來。
沒有鮮血飛灑,黑狗甚至保持著站姿,頸部的斷口好像被一層薄薄的光膜封著,甚至可以看到無數的血管和白生生的骨骼和血肉,看上去令人覺得噁心。
沐風雨的身體瞬間變得冷僵起來,然而他的面目卻是反而變得冷漠起來,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應該明白,只要這裡的天地元氣湧動劇烈,至少會有三座角樓注意到。”
沒有人回應他。
只是腳步輕輕的響起。
眼睛的餘光裡看見那一抹白色的時候,沐風雨冷漠的面容也驟然失色,不可置信的驚呼了出聲:“夜司首?”
夜策冷手中端著一杯冷茶,站在簷下的陰影裡,靜靜的看著他,依舊沒有出聲。
沐風雨的身體卻是瞬間被大汗溼透,他強笑了起來,道:“夜司首您是什麼意思?”
“在元武三年,我就查到了關於你的事情,在那時開始我就一直想來看你。”夜策冷不再看他,而是開始垂頭看著手中碧綠的茶湯,茶湯裡只得一片碧綠的茶葉,半沉半浮:“未想到一等就等到了今日。”
沐風雨渾身出汗出得更加厲害,他的喉嚨也有些僵硬了起來,道:“下官還是不明白夜司首的意思。”
夜策冷語氣平淡道:“若不是你假傳了訊息,調換了軍令,至少長門軍會趕到他那裡,他就算戰死,也不會那麼容易戰死。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傳令官,竟然當時敢拆開和偽造軍令,害死了至少七名七境之上的強者?”
沐風雨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起來,他終於明白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