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令!撤此處!”
他一共只說了五個字,只說了一遍。
但是回聲不斷的震響,就像無數名將領危險的聲音在不斷的喝出。
整個魚市開始震動。
就像一個尋常的蜜蜂窩裡突然湧入了許多隻馬蜂。
數名最近的雨棚下的人出現在陽光下。
一名打扮很像私塾裡的教書先生,但是面容卻顯得太過蒼白的中年文士抬頭看著這支軍隊,緩聲道:“即便是要撤,時間呢?”
此時位於最前列的副將看了這名教書先生一眼,道:“不在於時間,在於態度。”
這名教書先生模樣的中年文士明白這句話裡的意思,心中驟然一寒,但是他身後的兩三人卻是都還不能明白,大聲的叫了起來:“你們什麼意思,逼我們離開這裡,難道不需要給我們搬家的時間?還有我們離了這裡,又安頓到哪裡去?”
副將緩緩抬頭,看著這發聲的幾人,道:“原本便不應該存在的地方,還需要安置?遊魂野鬼,該去哪裡,便去哪裡。”
“若是我們就不走呢?”
一聲重重的冷笑聲從雨棚的陰影裡響起。
副將的聲音不變,但是所有人都感到空氣裡多了冰冷的殺意,“你敢抗皇命?”
“你都說了是孤魂野鬼,還有什麼敢與不敢?”陰影裡的人連連冷笑。
“死!”
一聲異常簡單的冷嘯聲響起。
當這樣的聲音響起時,這名副將和他座下的馬匹已經橫空越過了教書先生模樣的中年文士等人的頭頂,落向他們後方的雨棚。
嗤啦一聲裂響,他的手中一道黑色的冷電撕裂了馬匹下方的雨棚。
雨棚下方一道鬼魅般的人影毫無抗拒一般被挑了起來。
他座下的馬匹一聲嘶鳴,一個轉身,便凌空躍了回來,如飛一般。
他手中如黑色冷電一般的兵刃赫然是一柄長槍。
此時雨棚下方那道鬼魅一般的身影,直接就被他這柄長槍洞穿,挑了起來,在他馬匹落回原地的瞬間,雨棚裡被他長槍挑出的身影便被他重重的甩落在一側的河港上。
鮮血從那人的身體裡狂湧而出。
這名面戴著黑色面具的副將長槍前指,黑色的槍尖上鮮血一滴滴的滴落。
這樣的畫面足以震住大多數地方的人,甚至足以震住一個小城的守將。
然而這裡是魚市,是很多孤魂野鬼,甚至很多需要靠這處地方才能隱匿的亡命之徒和犯人的廕庇地。
這名副將的長槍只是刺破了一頂雨棚,但在這一剎那,又有五六頂雨棚破了。
有五道飛劍,在這一瞬間同時飛向這名副將。
殺雞儆猴,是所有人都會使用的招數。
對於魚市中人而言,這名副將直接刺殺一名出聲違抗的人是對他們殺雞儆猴,而對於他們而言,只要能回敬,殺死這名副將,那便也是同樣的殺雞儆猴。
一瞬間出現五柄飛劍,這在別處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這也正是外界的勢力根本無法安插進鬼市的真正原因。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他們並不知道,即便他們能夠殺死這名副將,這支軍隊的殺意和決心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更何況在這樣一支軍隊面前,他們根本無法殺死這裡面任何一名副將。
看著破棚刺來的五道飛劍,這名副將連持槍的姿勢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身後的兩騎動了。
又一名副將到了他的身邊。
這名副將的背上也交錯佩著兩柄劍,只是和白啟相比,這兩柄劍顯得很短。
然而當這名副將反手拔出這兩柄劍時,劍身和劍鞘摩擦的聲音卻是接連不斷。
數聲駭然的驚呼聲響起。
這名副將的兩柄劍就像是兩條長鞭,似乎平時是摺疊在劍鞘裡,此時出劍,劍身源源不斷像毒蛇一樣游出,而且這劍身的形狀也就像是毒蛇的身體,非但有些滾圓,而且劍身上都是鱗片狀的倒鉤。
這名副將出劍。
雙手只是出了一劍,空氣裡就多了無數的蛇影。
叮叮叮叮數聲急劇的金屬撞擊聲。
破空襲來的五道飛劍全部被這兩柄奇異劍的倒鉤鉤鎖住。
這五道飛劍劇烈的掙扎起來,龐大的力量並非是這名副將所能抗衡,眼看就將這名副將扯下馬來。
然而這名副將的雙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