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卻是有著一種淡淡的笑意。
……
“九死蠶在,她和元武不會快樂。”
“但是她和元武不死,我也不會快樂。”
當丁寧說了這兩句之後,黑暗里長孫淺雪的聲音不再響起,和梧桐落習慣了的一樣,這意味著兩個人的對話終結。
然而丁寧卻並沒有返回自己的床榻,而是走向黑暗裡那端長孫淺雪的房間。
“你想做什麼?”
長孫淺雪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難言的冰寒。
丁寧道:“幫我療傷。”
一股殺意出現在他伸出推門的手掌前。
“不是因為今天是七夕。”
丁寧搖了搖頭,認真的輕聲說道:“只是因為活了下來。”
長孫淺雪就站在門後,她的面容依舊清冷,但是眼睫毛不停的跳動起來,她的心裡突然有些惡毒,忍不住道:“你說今日鄭袖和元武會如何?”
“同床異夢。”
丁寧淡淡地笑道:“今日同床異夢的何其多,又何必在意這些姦夫淫婦。”
不在意,或許便是長孫淺雪所需的態度。
不在意,便代表著另外一種在意。
丁寧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第二十二章 大義
寶光觀之後便是廬石劍坊。
廬石劍坊裡很熱。
因為內裡一名赤著上身的男子正在煉劍。
當寶光觀裡那道光束沖天之時,這名男子轉身看了一眼,但卻未停止煉劍。
他的雙手裡有一個金色的錘子,這個錘子比起很多劍坊用於錘鍊玄鐵的錘子都要小很多,但是卻似乎驚人的沉重,每在燒紅的劍身上敲擊一次,整個劍坊的地面就劇烈的挑動一次,而燒紅的劍身上的自然玄鐵紋理便如波浪般蕩起一層漣漪。
寶光觀裡沖天的光束只是消失了三個呼吸的時間,一些急劇的馬蹄聲便已經在廬石劍坊外的街巷中響起。
十餘名兵馬司的官員進入了劍坊,出現在這名男子的面前。
為首的兵馬司官員想要說話。
然而這名男子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手中敲擊燒紅劍胎的金色錘子的節奏驟然加快。
地面上也蕩起了一層漣漪。
這十餘名兵馬司的官員無法站穩……他們都是強大的修行者,無法站穩便意味著體內的真元都震盪不堪。
這十餘名兵馬司官員的眼睛裡都出現了震駭和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們知道寶光觀之後,第二處是這裡自有用意,然而他們卻沒有想到這處小劍觀的主人竟然如此強大,而且會直接用這樣的方式迎接他們。
“其實我也一直很想領教一下你的劍意。”
煉劍的男子沒有去看這些兵馬司的官員,他抬頭望向夜空中一處,說了這一句。
那處地方有一座角樓。
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那座角樓上孕育而生。
說完這一句,他手中的金色錘子便落在了燒紅的劍胎上,沒有再抬起。
因為只是這一記,他手中的金色錘子便已經徹底震碎,變成無數的金色碎屑。
這些金色碎屑沒有四處飛灑,而是都隨著下方劍胎上的一次震盪而盡數被劍身上泛起的漣漪吸納。
劍身上的漣漪將這些金屬碎屑全部融化,接著這柄劍劍身上的漣漪並未將震盪傳入地下,而是直接像空中泛開。
這一柄劍胎直接消失。
空氣裡卻是出現了無數道真實的金色漣漪,迎向那座角樓上已經凝成的劍意。
劍坊這一間房間的一面牆壁直接如紙般摧毀,金色漣漪衝擊而出,和一道龐大如牆的無形劍氣撞擊在一起。
轟的一聲。
天空裡如兩座巨山相撞。
那座角樓微微的一顫,角樓頂端的老人看著自己的雙腳踏處。
他腳下堅硬的巨石上出現了一片細密的裂縫。
他的眼瞳中的光芒昏暗了些,眼角的皺紋裡出現了些血線。
“不愧是鎮守了長陵許多年的人,毀了煉了這麼多年的劍,還是不能敵。”
這名赤著上身的男子由心尊敬的說了這一句,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轉頭就走。
他朝著遠離那座角樓的方位而行,他身前的牆壁就如同不存在一般,被他身體帶起的氣流便輕易的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