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終於回到村裡。
腳踏車出現在村口大榕樹下,無數道議論聲撲面而來:
“喲,這不是謝老三嗎?竟騎上洋車子了!”
“他懷裡坐著的……該不會是江知青吧?他倆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就是啊,江知青昨天不還追著顧知青的嗎?”
“我猜肯定是見謝老三騎洋車子,覺得他出息了,所以又回過頭來舔他了唄。”
“嗐,誰知道呢,誰不知道這些城裡來的知青,個個都喜歡朝三暮四的。”
“我聽說昨天謝家鬧的可兇了,那江知青就是個掃把星,自打她進門,謝家成天鬧的不可開交。有這樣的兒媳婦在,簡直就是家門不幸。”
“鬧的不可開交,也好過打光棍一輩子啊。”
“就是,誰不知道他謝遠辭克妻,前頭那三個老婆一個比一個死的慘。也就江知青是個拎不清的,不怕死地主動送上門。”
“什麼鍋配什麼蓋,他們倆最好是鎖死了,別再禍害好人家的姑娘。”
……
正值下工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加入議論行列。
江暖將那些議論聲一字不落的聽進耳朵後,側頭問謝遠辭,“前頭三個你都領進門了?”
書中只提過謝母給謝遠辭相了三個媳婦,但每一個都不得而終,所以村裡便傳他命硬、克妻。
只是謝家有沒有將人娶進門來的事,書中並沒有明說,所以江暖也不確定。
腳踏車被急剎住,謝遠辭面無表情的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是準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一次哭鬧後悔嫁給他了,還是跟那樹下那些人一樣畏懼他的惡名,詛咒他該一輩子打光棍?
“嗐,也沒什麼,就是不太喜歡用別人用過的二手東西。”
比如屋裡的大床和被子床罩什麼的。
要是前頭幾個用過,那她肯定得想辦法換套全新的。
她可沒有跟別的女人共用被窩的嗜好。
但這話聽在謝遠辭耳裡,自動翻譯成: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二手男人。
他暗鬆一口氣,意味不明的解釋,“沒被用過。”
“嗯?”
沒被用過,什麼沒被用過?
床和被子嗎?
那就好。
她也就不用想方設法的去弄布票和棉花票了。
謝遠辭見她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如釋重負的。
擔心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沉聲補充,“只跟她們相看過,沒訂親沒擺酒更沒過門。”
“那你讓人去暗鯊她們了?”
謝遠辭面色複雜的搖頭。
這女人,到底把他當什麼人了?
一會兒覺得他應該去搶別人腳踏車,一會覺得他會暗鯊相看物件。
“既然你沒暗鯊她們,那她們的死跟你有什麼關係,那些人憑什麼就此認定你克妻!”
江暖很不理解,因此她也就這麼問出了口。
謝遠辭瞳孔一震,眸底風雲湧動。
他聽見自己聲音暗啞的問江暖,“你覺得我不應該對她們的死負責任?”
江暖沒注意謝遠辭的異樣,無比認真地點頭,“當然啊,除非她們是因你而死。”
謝遠辭沉默幾秒又問,“那你怕嗎?”
“我……”
江暖想說當然不怕,因為她壓根不相信克妻的說法,而且她也沒打算在謝家久呆。
一旦時機成熟,她就會離開謝家,甚至離開楊柳大隊,完全不存在跟謝遠辭永遠捆綁在一起。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江暖!”
顧溫倫氣喘吁吁跑過來,指著江暖質問,“你還有臉回來!”
江暖黑人問號臉。
這狗東西又發什麼瘋!
見她不回應,顧溫倫怒聲指責,“我在跟你說話,江暖你聾了嗎?”
江暖緩緩抬頭,“哦,原來是顧知青在說話呢,我還以為是誰家的狗沒拴好,在這裡亂吠呢。”
“江暖!”顧溫倫被比作狗,氣的失了冷靜。
原本溫和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
他恨不得直接甩江暖一巴掌,但謝遠辭眸光陰沉地盯著他,讓他不敢亂動。
“哎呀,那不是顧知青嗎?他攔著謝老三和江知青是要做什麼!”
大榕樹下有人發現了三人的動靜,一聲吆喝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