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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手下去做。

17歲那年,世祖駕崩,成祖即位。我最後一次出任務回來,殺的是一個叫什麼將軍的,他似乎早有察覺,一直躲在軍隊不肯出來,我殺了整整一個晚上,把軍隊的人都殺光了才把他抓到。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血,一個屬下通知我隨康王去一趟皇宮,蕭淑妃召見。

蕭淑妃我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心裡泛起一種莫名的情愫。自從進了康王府我再也沒有見過蕭淑妃,殺手心裡不能有牽掛,這是鐵律,可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心底,不捨得讓她離去。

匆匆換了衣服,我不想讓她看到我滿身是血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我就是想幹乾淨淨地出現在她面前,我甚至都不想讓她知道我是一個殺手。

康王進去的時候,我站在門外,聽著屋裡低低的抽涕聲,沒由來的心裡有些焦躁,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康王紅著眼睛出來,盯著我看了好一陣子,許久才說:“母妃讓你進去。”

我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是蕭淑妃要單獨見我。

我走進屋裡,裡面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蕭淑妃躺在床上,看我進來,吃力地爬起來說:“皇兒,你來了。”

她把我看成康王了。我心裡想著,站在原地沒動。

“皇兒,你可是在怪我?”蕭淑妃的眼睛有些失神,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母妃也是沒有辦法,你和稷兒都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棄了哪個母妃都捨不得。”

我心裡有些疑惑,蕭淑妃嘴裡的稷兒就是康王劉稷,我不知道她這又是把我當成了哪個。

看著她蒼白的臉和虛弱的身體,我的心有些痛,比用刀子扎還難受一些。我快步走上前去扶著她。

蕭淑妃止住了淚,用手摸著我的臉。她的手那麼暖,那麼軟,被她摸過的地方柔柔的,像要融化一般。“這些年你受苦了。你和稷兒是雙生子,你本來也應該像他一樣,過著衣食無憂的富貴生活。只是我朝一直視雙生子為災禍,若不捨棄一個,你們兩個一個也活不了。你父皇本已下令將你活埋,我拼死護著不肯撒手,在你父皇殿前哭到暈過去,他才將你留下一條命”她說著似乎又想起了當年的情景,情緒一激動咳嗽不止。

我一手扶著她,一手為她輕拍後背。她欣慰地看我一眼,繼續說:“我走以後你只管做你的樓主,不要再管朝廷的事。你放心,我早已求你父皇為你定了一門親事,以那孩子父親的身份地位,定能護你一世周全。”

母親又咳了兩聲,用力握著我的手說:“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母親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我只微笑看著她。對我來說,所有的一切莫過於有一個母親。而我,有母親了,我是一個有母親的人了。我緊緊盯著她,一刻也捨不得放開。

母親也微笑著看著我,可是她的眼睛卻一點一點失去了光彩,一點一點閉上。當我意識到她的眼睛再也睜不會睜開時,我驚慌失措地大聲喊著,使勁用手搖晃著。我殺過許多人,我見過許多次死亡,可是從沒有哪個人的離去讓我這樣心慌。一種莫名的恐懼緊緊抓住我,我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

門外衝進了許多人,包括康王。他們似乎也在叫喊著,哭泣著。有人想要從我手中奪走母親。我緊緊抱住她不肯撒手,直到有人把我打暈了。

醒來後我躺在床上,全身都沒了力氣,胸膛裡好像堵了什麼東西,怎麼都出不來。後來眼淚就從眼角流出來了,眼淚流出的時候胸腔裡也舒服了許多,好像胸膛裡堵著的正是這些眼淚。

康王叫人把我從床上拖起來,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恨。後來他們把我帶到了絕地山。

“去死吧,你這頭野獸!”康王叫囂著,一腳把我踹進了山谷。

野獸,野獸,野獸——山谷裡不斷地迴響。不,我不是野獸,我有母親,我是人。我對自己說。

可是母親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另一個聲音在心中說。

我究竟是人還是野獸?我第一次產生了疑惑。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似乎又聽到了母親的呼喚。

“母親。”我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到。瞬間的求生欲讓內力灌注全身,身體忽然變輕,下落的速度也減慢。

落地時看到的是一片荒涼。母親說這裡叫神農谷,谷中有一位叫遺珠的人,是我的親叔叔,父皇的雙生弟弟,倘若有難,可向叔叔求助。母親一定想不到,我這麼快就被人丟到了這裡,她更想不到,神農谷早已不復存在,我的叔叔因為以身試毒神經錯亂,在神農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