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池沒什麼胃口跟心情吃飯,拎著包袱推開自己那間客房門,徑直入內掩上門,和衣栽倒在床上。
說不出的疲倦與睏乏一起兜頭罩面得撲湧上來,她卻睡意全無,徒勞地睜著眼呆呆地望著床頂,胡亂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寧小池想著想著,漸漸被疲睏擊倒,眼皮沉重地覆蓋下來。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時分,她習慣得想叫綠宛打水來,才想起她人早已經不在紅樓了。
寧小池悵然地起身,整了整衣著,招呼店小二打來水,端來飯菜,剛吃不到兩口,小車伕便盡忠職守地為她找來了大夫。
她給了小車伕些許小費將他打發出去玩,忙請那老大夫進屋裡坐。
老大夫率先開口問道:“姑娘哪裡不'炫'舒'書'服'網'?”
寧小池關好門窗,方才不好意思地說:“大夫,我想請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有喜了?最近老是想嘔吐,很像人家說的害喜症狀……”
“把你的手伸出來!”老大夫也不多話,放下藥箱,捋起袖子,就開始默默無聲地為寧小池把起脈來。
寧小池也緊張得看著這高深莫測的老大夫,比他診斷出自己得了絕症還緊張。
老大夫把了半天脈,才放下她的手說:“夫人,恭喜你了,確實是喜脈。只不過你身子很羸弱,又有些疲勞過度,需要注意休息。老夫給你開幾帖安胎的藥,你按時服用了,再多多保養身子,應該是無大礙了。”
寧小池完全沒聽清楚老大夫在說什麼,她只感覺天旋地轉的,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啊?在現代都沒機會當上未婚媽媽,且真的是父不詳。反而來了古代卻……
老大夫開了方子遞給她,她也木楞楞得拿了診金給他,送走大夫,她呆坐在房裡的板凳上。
這還不是晴天霹靂麼?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得懷孕了,那孩子還很有可能是紅葚林山寨裡某個土匪的種,她快全無顏面再在這個時代待下去了。
可見當初劉煜晨說沒人欺侮過她,大概是為了寬慰她,可能他也沒想到她會懷孕吧?
她也不是沒想過也許這是劉煜晨的孩子,可是之前她還旁敲側擊問他,他都說沒有人工給她解毒了……她又怎麼好意思再開口問他呢?
她又想著即使這是他的孩子,又怎麼樣呢?他也應該是為了救她逼不得已而為之,說不定還是她自己毒性大發強了人家呢。他事後又怎麼好意思再提起?總之一句話:她倒黴!
即使她現在回去告訴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他或許會為了責任而跟她在一起,只不過是讓一個人的痛苦變作兩個人的痛苦罷了。
寧小池想著想著不由得神傷萬分,誰叫她倒黴呢?她就那麼有演悲情女主角的天分?
想著這樣傷心傷肺的事情,她頭都要炸了,最後索性還是振作起精神去了藥鋪抓藥,然後在客棧裡熬了一副來喝。還是先休息兩天再起程吧,她實在是有些六神無主了。
寧小池在那來富客棧耽擱了兩日將息了身子。第三日,她感覺身體'炫'舒'書'服'網'些了,這才迤儷地催促著小車伕駕好馬車,一路往西而去。
再上路,寧小池的心情頓時沉重了許多,她都快不知道自己生活在這裡的意義了,一切迷茫得看不清方向。
而她是為了什麼而活下去還要不要活下去呢?她被自己輕生的念頭嚇了一跳,本還打算回到晴畫的老家,問問那串鏈子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方法回去她的時代。
如今她一個人孤零零得在這人地生疏的時代,還帶球跑,如何回去?
她自顧自地冥想著,也不知道馬車行駛到了什麼地方。
忽然只聽得前方有馬匹的嘶叫聲不絕於耳,她掀開車廂前的布簾子,探頭望出去,眼前是沙塵漫天的景象,隱約見著是一群高頭大馬的漢子騎在那些烈氣洶洶的馬背上,狂野地直殺過來。
一看這來頭這架勢,不是土匪也是強盜了。
寧小池這次倒是比較鎮定了,叮囑那小車伕趕緊逃命去,她就坐在車廂裡等著那夥人來劫持吧。
她此次是抱了必死之心的,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像她這麼倒黴的人,活著就簡直是個悲劇啊,不如早死早安樂!
她悲觀得想到這裡,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安坐於斯。只聽聞著那飛揚跋扈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第23章 暗哨
就在寧小池絕望地待在馬車裡坐以待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