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被蕭雨嚇的魂飛破散之後,躲了幾日才能爬起來,找道士捉鬼又惹了二少爺,偏桂姑姑就是不服氣,總覺得不是自己的幻覺,那日確實是見著表小姐能走了。
故此,近幾日桂姑姑每天房前屋後的觀察,東躲**的,想找出表小姐的破綻,抓個顯形為自己表個清白。
夜幕降臨,桂姑姑一雙賊眼在她那窗子的小縫中看著凝香苑的動靜,望了好一會兒,脖子都伸長了,怎奈凝香苑靜的恨不得頭髮絲掉地上都聽得見。這差事很是辛苦,桂姑姑這沒日沒夜的觀望了好幾天,人也疲了,伸個懶腰,靠在窗上打盹,這頭一點,猛的醒過來,習慣的又自那小窗縫向外看,頓時張大了嘴巴。
只見從表小姐房內輕盈的走出一個人影,桂姑姑揉了揉眼睛,又在自己的臉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哎呦!我的娘呀,疼死我了。”
得,看來這可不是做夢,看我今兒不找到你的把柄,哼!想著想著,挽起袖管,貓著腰便跟了出去。
桂姑姑出了房門,東張西望的,沒看到人影,“嘿,夠快的?這朝哪兒走了啊?”她嘀嘀咕咕的,一邊找著。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這湖心亭附近,突然聽到有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便蹲在矮樹叢邊,剛想聽個所以然,就被大少爺給揪了出來。
這時,她才看清表小姐,心裡還想著,果然是這丫頭,正美的想揭穿表小姐可以走的時候,一眼又看見了亭子裡的木輪椅,心裡一驚,這……這東西什麼時候來的啊?剛剛明明行走如飛啊?
桂姑姑的大腦一片混亂,其實桂姑姑看到是替表小姐回去取東西的琴香,蕭雨見她那副誇張怪異的表情,自然明白一切,心裡竊笑,“哼,這老家奴,居然學會跟蹤了。看來,苦頭還是吃的少麼。”
桂姑姑直到大少爺消失在竹林之後,堆上笑臉,眼睛骨碌碌的轉著,一邊去扶蕭語,一邊說:“喲,表小姐,您看您這出來怎麼也不帶上琴香啊?嘖嘖,這走這麼遠,您這腿腳……難不成自己推著輪子來的?”桂姑姑一邊扶表小姐回輪椅上,一邊看著表小姐的腿。
蕭雨自然看得出桂姑姑的眼色,雙腿不施一點力氣,任由她扶著。
桂姑姑見蕭雨身體的重心全在她身上了,假裝手一脫沒扶住,“啊!”蕭雨整個身體都重重的摔了下去,頭也貼在地面上。
“哎喲,表小姐,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這人老不中用了,手也不聽使喚了,怎麼就沒扶住呢?”桂姑姑急的跟什麼似的,忙又去扶蕭雨。
蕭雨再抬起頭時,桂姑姑嚇傻了,只見表小姐的額頭一片血跡,這回事情可要鬧大了,表小姐可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啊,這傷怎麼瞞得住人,桂姑姑嚇的身子一軟,攤坐在地上。
“你們怎麼還沒走?”
桂姑姑又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瞪著眼珠子傻愣愣的回過頭,“大大大大少爺……您……您怎麼又回來了?”已經說不明白話了。
洛天舒也不理會桂姑姑,他剛走遠便聽到桂姑姑那副啞嗓子的喊聲,旋即折了回來。
等他走近這地上坐著的二人,看到蕭雨額頭那片血跡時,倒抽口涼氣心下有些狐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你這是怎麼了?”洛天舒冷冷的口氣,彷彿蕭雨根本沒有受傷似的。
“大表哥!”蕭雨馬上梨花帶雨的哭訴起來:“你走以後,桂姑姑過來扶我,卻不想……”蕭雨瞟了一眼桂姑姑,“卻不想她老人家手不利落,又將我重重摔在地上,月高天黑,這裡有塊青石,偏偏頭就撞在上面,這粘膩膩的是什麼?這麼黑的天?難道?是血?”蕭雨一邊假裝摸著額頭,一邊用袖帕拭淚,楚楚可憐、柔柔弱弱的樣子更是惹人心疼了。
再看旁邊的桂姑姑白白胖胖、虎背熊腰,一對比,怎麼可能就是扶不住這麼個弱不經風的女子呢?這簡直是個人就能看明白。
“龍瑞!”洛天舒喊道,聲音中透著寒意,讓桂姑姑心裡一凜。
“來了,大少爺。”龍瑞從不遠處跑過來。
“把這老家奴綁了。洛家怎麼可以有這種欺主的家奴?”洛天舒冰冷的聲音和氣勢,儼然一副家主的樣子,嚇的桂姑姑一個勁的磕頭,“大少爺誤會了,老奴不是有意的,大少爺饒命啊、表小姐饒命啊……”
洛天舒不再聽桂姑姑辯解,突然一個俯身,將蕭雨抱了起來。
這一抱,蕭雨驚的張著大嘴,那張俊朗的臉近的可以感覺到溫度,一直以來,只遠遠的看著他,一襲白袍,總是那麼清冷,似乎他便是那冰山化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