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甜了,我們從心裡感到高興了。
“叔叔,你們沒有吃過嗎?”我很好奇,怎會是聽大家說,而不是他嚐到的呢。
他不說話,笑著望眼前的梨花,就像看一個喜歡的姑娘。
“那就是說,這裡的果樹不是一個人的。”我自己回答了自己。
“不是一個人的,是這個城裡所有人的。”他用很肯定的口氣回答。
“那你在這裡是看著什麼呀?是看著有沒有人偷梨子嗎?”我的夥伴問又了一個問題,然後吐吐舌頭。
他搖搖頭,笑笑摸摸他的頭,是啊,他剛說過,這些梨子是這座城裡人的,那他在這是為了什麼呢?
“叔叔你是為了看梨樹的嗎?”我試探的問他,想到姥姥說的話。
山下建那個房子是不是傷到了梨樹呢?
他還是搖搖頭,說道:“山下的那個度假山莊是一所養老院,是我們戰友合資開的,主要是為了幫助一些兒女不在身邊的孤寡老人。”
“那你到底為什麼要在這裡守著呢?”我終於學會了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可是姥姥教我的,說我將來上學了,要學會把不懂的問題問透徹了,就會記得紮實了。
“我是在和一個人一起守這裡的,他前年病了,沒了,臨走時就想念這片果樹林,想在這裡當兵的日子。”
他轉過去身,走到一個樹下,指著樹身說:“這棵樹是他栽的,你們看,所有的樹上都有標記的。”
我們仔細的瞧,果然,每棵樹上都有標記,每個標記都不一樣。
原來他把這些樹當做他的戰友啦,我聽的鼻子裡都酸酸的。
“叔叔,你的臉是怎麼弄的?”我的夥伴怯怯地問他。
“哦,這沒什麼,是一場意外導致的。”他撩了一下頭髮,露出整個疤痕。
那疤痕就像一隻肥碩的蜈蚣趴在他的臉上,齜牙咧嘴的。
他不說,但是我們都覺得那也是一個很深的故事。
姥姥等我們都問完了,有些拘謹的問:“聽說,這裡總有軍號的聲音,是為了什麼呀?”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我怕姥姥心裡不得勁,就一直憋著。
“我想和他們一起回憶,那段最好的時光是在軍號裡的。”他淺淺地說,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些恐怖的畫面。
原來,軍號是最美好的回憶裡的,那我夢裡的軍號聲也應給是回憶裡的,是爸爸給我的回憶。
“叔叔,我爸爸也是軍人,他也會吹軍號的。”我很驕傲的說,眼角斜楞我的那兩個手下。
他們一直不相信我說的話,只有我使勁哭鼻子的時候,他們才會極不情願的假裝信我。
“哦?那我給你吹一段,好嗎?”他看出來我有點要哭的樣子,轉身進屋。
過一會,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紅色的絲絨布袋。
他從袋子裡取出一把黃金色的軍號,站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上,鼓起腮幫。
軍號聲想起來時,梨樹上的梨花開得更燦爛,滿山偏野的跟著軍號聲舞動,就像千軍萬馬在奔騰。
後來我在軍號聲裡走下山,心裡的害怕一點一點的沒了,爸爸那張堅毅的臉再次出現我眼前,在山腳那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