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行了起來,眾人眼看不見,也就只能依靠感覺,去猜想這屋子究竟位於何方。可奇怪的是,馬車出了大門後,好像一直都沒有轉彎,只不停的朝前方駛去。
會有什麼地方,只用一直走都不轉彎的?
而在他們的耳邊,也依舊沒有聽到任何熱鬧的喧譁,就好像,無論在感官還是在聽力上,好似都被人用什麼方法遮掩住了。
翔龍殿內,軒澈帝很快就結束了早朝。前方戰場傳來的捷報讓他聽後心情大悅,果然是他南軒澈的兒子啊!一出手,就絕不會打敗仗!
是該給迦蘭狗一些顏色瞧瞧,也順便給其他國家樹立一下威嚴,否則將來他為皇了,又何以服眾?
正想著,他忽然覺得脖子癢,於是緩緩抬手給自己撓了撓。
一旁,善喜剛剛將待會要用到的藥研磨好。風千雪和夜洛塵都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是他憑藉自己記憶中看到的方法,每日給軒澈帝做治療的。而太醫們,也不過是日行一例的過來給軒澈帝把個脈,關心一下恢復的進展罷了。
然而,就在軒澈帝剛剛撓完癢,準備將手重新放回原位的時候,善喜突然瞪大了眼。
“陛、陛、陛下……你的手……”他不由得多眨了幾下眼,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
軒澈帝還想問他舌頭怎麼突然打結了,卻猛地反應過來!
“善、善喜!朕的手、朕的手!”他也不是故意學著善喜說話,只是,頭腦一時興奮,連說話都說不好了!
他再度嘗試著將右手抬起,然後,再伸到脖子撓了一下。覺得不夠,他又將手往上伸至頭頂,去撓頭髮。他還抬起左手,也同樣做著相同的動作。
善喜吃驚的看他,眸光微閃,“陛下,陛下您的手真的是恢復了!”
軒澈帝激動得抬起雙手,久久,久久,他依舊不願放下來。
“朕,能動了!朕的手,能動了!好,好……善喜,拿茶杯給我,不,朕自己拿……”他稍稍將身子坐直了些,伸手去拿放在桌案上離自己不遠的茶杯。
善喜在旁將他的腰背稍稍扶起,還想伸手替他將茶杯拿過來近一些,卻被他一把吆喝住了:“讓朕自己來!”
善喜點頭,也只能在旁默默的看。
但見,軒澈帝的右手在桌上慢慢爬行,他已經儘量伸展自己的腰身,然後,第一隻手指碰到了茶杯的耳部,他手指微微向內一勾,將茶杯拉近了些。很快,由有第二隻第三隻手指都碰上了它,終於,他穩穩的抓住了杯耳,將茶杯端了起來!
“陛下!您成功了!”善喜驚叫。
軒澈帝連連點頭,好,太好了!他等了這麼久,終於讓他等到了這麼一天!
“善喜,叫朕的皇兒回來!去,派個信得過的人,秘召太子,極速回宮!”一時激動,他扯住了善喜的衣袖,緊緊的拽在掌中。伸、拿、握、抬、舉……一系列動作,他如今都能基本完成!這簡直是太神奇了!
善喜答應著,轉身就要往外走,卻在推開殿門前,軒澈帝突然又叫住了他:“善喜,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是的,陛下!”善喜點頭,隨即推門走了出去。
風千雪一行人坐著馬車一路前行,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才終於感到路面有些真實起來。一直筆直行駛的馬車像是突然轉了個彎,風便從窗外猛的灌入,劃過每個人被憋得脹悶的臉,大家總算嗅到了一絲塵土的氣味。
可就在這時,四周好像起了騷亂,馬車的速度彷彿受到了影響,一會快一會慢,直讓人坐得很不安穩。
“乓”的一聲,有雙劍相擊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乓乓乓”的打鬥聲,逼得馬車不得不完全停止!
夜洛塵第一個將黑布從眼上扯下,然後是寧一凡和趙敏君,最後才是風千雪。
“這好像是皇宮後方的山林,再往前走三里路,便能見到宮牆了!”夜洛塵掀開窗簾向外探去。
趙敏君也跟著掀開,“那些綠眼人和灰衣人打起來了!”
隨著她的提醒,眾人也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周圍,身穿灰黑色蓮蓬衣的蒙面人。
他們是誰?為什麼會攔截在這裡?
而風千雪看到後不由驚歎:“我認得他們,他們是陰魁教的人!”
聽到陰魁教三個字,車內眾人的臉色陡然一變!
“陰魁教?那不就是當年使用那‘一鳩紅’去暗殺別人的……”趙敏君眉頭忽的皺起,對江湖之事向來格外關注的她,自然是聽過陰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