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手腕。
室內並非完全沒有一絲光亮,只是那窗紗遮得嚴實,將本是明媚的日光遮去大半,只剩那點點泛白的碎金淡淡的在地面鋪灑。
可雖然如此,他還是看清了她面龐那道淺淺突出的疤痕。
他眉頭微微一凝,記得他最後一次見她時,她還在宮中無憂無慮的過著日子。可是現在,她即便要回宮,也回不去了。
“公主,你還是不願意告訴屬下三王子的去處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向身後。雖然對她自稱屬下,可完全沒有一個屬下該擁有的態度。
和宇文飛一樣,無刃也是看著花婉月長大的。只是,他沒有宇文飛那麼幸運,可以無時不刻的陪在她的身邊。他從小就被花氏王族當做殺人工具來培養,是不能對任何人產生任何的憐憫和感情,他甚至被迫吃下那絕情絕意的斷念蠱,可他最終還是忍著劇痛將那斷念蠱從喉中摳了出來!
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這小動作,他會按照王族提出的任何要求去殺人!直至,如今的他,成了王族麾下的第一殺手!
花天佑在上位之後便讓他做了貼身護衛,而他接受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將所有花氏的後代趕盡殺絕!所以他知道,如果花天佑發現自己的妹妹並沒有在南陵香消玉損,那麼他接到的新的命令,便是立即將她除去!
而此刻,將她除去,又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
花婉月似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淡然的朝他一笑,“無刃,你覺得,我可能會告訴你嗎?我也不是沒有死過,跳江、跳崖,我可是都統統做過!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這樣,也好將功補過!我哥哥,或許還會饒你一命!”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北門?”花婉月還是不解,因剛在混亂時,她曾聽到周邊有人討論,說南門也同時有人鬧事。想來這定是有人刻意發起動亂,來混淆無刃。但無刃最應該去的地方應該是南門,可他卻出現在這北門處,甚至立馬認出了她!
無刃一聲嗤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公主莫見怪,這手帕,屬下一直收藏著。上面留著的公主的氣味,屬下的蠱蟲早就將它記下來了。”
花婉月琥珀色的眼眸忽然微微的顫動了下,可她看不見,也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給過他自己的手帕。
他有些心疼的看她迷茫無法聚焦的視線,收回了那絹帕。她定是記不得了,那是她曾經在王宮賞花時無意掉落,卻被他偷偷拾起,一直沒有還回去的。
但是,他的話,卻像是提醒了她什麼!
“原來在今天之前,你並不是不知道鴻兒的方位,而是故意……”她沒將話說下去,只是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怎麼會做到這些!
無刃緊繃的面龐抽動了一陣,像是被人察覺了心事,竟有些尷尬起來。
“公主,請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告訴我,三王子如今在哪。”他聲音雖然低冷,但明顯沒有那麼強硬。是的,他之前確實是知道他們所處的位置,他也給了她任性的時間,而自己卻還裝模作樣的在尋找他們。但是現在,是真的跟丟了。
她儘量將視線對準他聲音發出的方向,可那光線實在太過暗淡,她連他輪廓的光影都尋覓不到。
“我和他們走散了,你問我他們在哪,我自然也是不知。”感受到他態度的變化,她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他們是誰?什麼身份。”
她垂眸,“我不會告訴你。但我可以說,你惹不起他們。”
他唇角微微向旁邊一扯,隨後轉身打算離開。
一耀眼的光線忽然射入了她的視野,她知道是他開門出去了。雖然心中對他態度的改變仍有一些疑惑,但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她還是小心應付為好。只是,她現在沒辦法和風千雪他們取得聯絡了,也不知他們會不會來找她。她希望會,又希望不會。如果他們來找她,那就等於是中了無刃的圈套,可是如果不來找,又覺得……自己對他們好像也不是那麼的重要。
剛剛修復過的友誼,究竟,算深還是算淺?
風千雪剛剛又幹嘔了一陣,最近這孕吐的反應好像是越來越大了。以前只是在晨起時會微微的覺得不適,現在是隻要有些餓了,她就難受。
“師母,是肚裡的小寶寶,在欺負你嗎?”景澤看她跑到一邊去吐了幾次,想起自己也曾經見過父王身邊的女人也有這般吐過,然後,就有人跑去恭喜那個吐了的女人。當時他好不理解,人會嘔吐,不是代表身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