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後來沈小冬也慢慢習慣了。長跑是件非常孤獨的運動,很多人會在半途就堅持不下來放棄掉,但如果有人陪伴的話,就不一樣。所以那些國際馬拉松比賽什麼,冠軍一般都有個陪跑團。長跑拼的可是毅力和忍耐。
蘇安約見了李易之,在看望完何嘉越後。
李易之以為他要說何嘉越的事情,剛坐下就表態:“嘉越的病還是得靠自己。”他很怕蘇安說出和何伶俐一樣的話來,叫他對何嘉越好一些之類的,既然是真的無意,何必給他虛假的期待。
蘇安沒理會,直接問:“如果這次沈小冬體檢合格的話,是不是就要開始手術了?”他明知道答案,卻偏偏還是要找個醫生特意問一下,既希望對方說是,又很渴望對方說不是。
李易之慢慢點頭:“手術前還要提前一星期入院做手術準備的。”他看著對面的蘇安,臉上沒露出該有的欣喜若狂來,反倒露出一絲絲失望和緊張。
“我也聽嘉越的醫生說過,手術能儘早做最好。”李易之又說,說完之後想到沈小冬,心裡的內疚如潮水般湧進。可是面上還是端的滴水不漏的,他勸慰自己,你只是良心上過意不去,那是別人家的事情,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與他無關。在這種事情上,他再一次自私的把自己撇了個一乾二淨。跟多年前毫無差別。
蘇安倒是不吭聲,低著頭不斷得攪著杯子裡的咖啡。李易之記得,他已經往咖啡里加了五塊方糖了。
兩人面對著面沉默的坐了許久,李易之先起身:“沒什麼事,我回醫院了。”他也是趁著中午休息,跑出來一會兒。
蘇安點頭,讓他走,同時說:“謝謝。”
從他嘴裡聽到謝謝,李易之相當意外,他想可能是在沈小冬這件事情上,蘇安可能邁不出自己一關了。跟剛開始的他一樣,只是兩人矛盾的順序顛倒開來,他是慢慢接受了,蘇安是慢慢接受不了了。可最後,不管接受還是不接受,何嘉越總是要救的。李易之走出咖啡廳,望著外面的天,灰濛濛的,馬路中間枯了幾個月的迎春花居然開始吐出點點綠嫩芽。他有時候倒是希望,能跟何嘉越的配型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