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飛馳而去的背影,徐北山雙手捂著肚子,如一隻煮熟的大蝦般弓著身子,忍著腹中劇烈的疼痛。最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林承諾了留徐南海一條命,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徐北山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強勢了一輩子,到了中年時期,居然碰到一個更加強勢的年輕人。硬碰的下場就是和自己現在這樣,如一隻大蝦般倒在地上。
不多一會兒,徐北山便聽見了徐南海的慘叫,大概是因為下顎骨脫臼,慘叫聲並不大,但足以令人心神顫抖。
想來,徐南海現在的下場,肯定不比梅如煙現在好到哪兒去,也是氣若游絲,奄奄一息。
呼呼呼……
今晚的風很大,一陣還沒息,一陣又起,連綿不休將那菩提梅的花瓣吹落了一地。
咯噠、咯噠……
嚮明邁著急快的碎步跑了過來,喊道:“舅媽,這閣樓上冷,穿上披風吧。”
許白萍回過頭,看見嚮明捧著一件雪白的銀華披風,昂著一張乾淨的笑臉,暖的就像一個太陽似的。
許白萍將銀華披風接了過來,往身上一披,嘆道:“起風了。”
嚮明兩隻手抓著欄杆踮著腳,俯視著徐家澗,希望透過那些路燈,看到姐姐等人歸來的影子。
“舅媽,您放心吧,在下雨之前,姐姐她們一定會回來的!”嚮明大聲的道。
“嗯,一定會的。”
許白萍目光眺望,卻始終沒有看到自己期盼的身影。
底下的慈母,哪一個不盼著自己的孩子歸來呢?梅如煙雖然不是許白萍的親生女兒,但是在許白萍的心中,她和妙秋並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經管之前寒風吹得她手腳冰涼,也依舊堅持在原地,只希望第一眼見到女兒。
呼~
斜風颳來,吹散了許白萍的長髮,也吹亂了嚮明的髮型。
轟隆隆……
東邊的空上,一團烏雲中白光閃爍,接著就是一道閃電將整個夜空劃亮的如同白。
滴答滴答……
斜雨如飛針,絲絲縷縷的刮進了閣樓。許白萍外面披著一件披風,倒沒有什麼事兒。
這可苦了衣服單薄的嚮明,他拼命的搓著兩隻手,想要暖暖身子。
“冷就回去加件衣服吧。”許白萍輕聲道。
嚮明回道:“不冷!”
你看,男子漢還挺倔。
聽到他不冷,許白萍也就不在勸,追尋道之人,一點雨而已哪裡能言苦?
嚮明也沒有勸舅媽,雖然她身子骨弱,但母親在這種時候是最堅強的。
“舅媽舅媽你看,那是不是姐姐她們?”嚮明手指著北方,高興雀躍的跳了起來。
許白萍朝著那個方向望去,果然,在昏黃的路燈下,有幾道人影在寒風斜雨中極速的飛馳,快到幾乎只有幾道影子。
“快!讓鬧鬧她們準備好薑茶還有換洗的衣服!”許白萍對嚮明道。
“知道了。”嚮明朝著樓下飛奔而去,頭也不回的答道。
當許白萍看到眾人全身溼透,妙秋臉上那個猩紅的巴掌印,還有在林背上昏迷不醒的梅如煙時,頓時心又提了起來,心翼翼的問道:“如煙今去哪兒了?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麼?……鬧鬧,快點把薑茶遞上來!”
令許白萍覺得不幸中的萬幸是,如煙找到了。
“媽,現在沒事兒了,您放心就好。如煙現在身體出了一些狀況,林需要給她治療。”妙秋走到母親身前輕聲的安慰道。
“如煙怎麼了?”聽了妙秋的話,許白萍又朝梅如煙看了一眼。
本來還沒什麼事兒,但不知道許白萍看到了什麼,她突然倒吸一口涼氣,腳步虛浮,要不是妙秋扶著都倒在地上了。
“林,如煙手上畫的是什麼?”許白萍聲音有些顫巍的道。
手上?
頓時,林反應了過來,許白萍指的應該是那些古怪的符號。
實話,林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不過依他的猜測,應該是一種非常邪門的東西。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幫助梅如煙恢復精血才是,若是換一個人,林還未必搭理她。
許白萍不等林回答,便快步的上前,自己掀開妙秋的手臂一看。
當她看見那滿手臂猩紅字元的時候,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阿姨,您認識這個?”林問道。
“當然認識!五年前我病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