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痛快,又被計氏一推讓她去道歉。計軟看了趙大賴一眼,見他正臉色難看的看著自己。
計軟心裡罵娘,怎麼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認為自己有錯了,但還是走到了趙大賴跟前,躬了躬身:“官人,我錯了。”
趙大賴眼瞪著她,目眥欲裂,卻沒搭理她一下。
計軟唇微抿,只好上前去拉他的鐵臂,剛碰上就被一甩,靠之,計軟被帶倒到了一丈遠,跌倒在地上。
眾人的表情頓時幸災樂禍起來,以為她是被推的,甚至抿著唇笑了起來,只有計氏慌忙去扶女兒。
趙大賴也沒料到她被甩那麼遠,但很快怒火就佔了上風,怒斥道:“老子寫了決絕信都斷不了你倆!你們感情怎麼就那麼深呢!你還在這兒騙老子說你跟他沒事兒!竟揹著老子私自去見他!他現在有錢有勢了!當官了?怎麼著!你他孃的想當官太太,你們倆賤人!他個狗孃養的,別讓老子碰見他!老子再見了他,咱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本來就沒事兒!是你自己不信任在那兒捕風捉影的!況且他有什麼資格說她?
計軟覺得屁股劇痛,心道真是給你臉了,她很想跟趙大賴吵一架,計氏臉色也不好,怎麼這麼罵人呢?這大官人脾氣也太爆了!說不通也不能讓自己女兒受委屈,計氏一邊扶計軟一邊道:“小軟,咱不在這兒受委屈,還打上人了?簡直沒有王法了,走,咱回家去!大不了就和離了!”
一聽,趙大賴臉黑了。馬氏一家子得意了,沒差彈冠相慶了!計軟看著那邊得意忘形看好戲的那一家人。眼眯了眯,她要讓他們得逞她就不是人!
便推開了計氏的手,站了起來,又走上前去握住了趙大賴的鐵臂,扮了可憐的表情抬頭看著他,他奶奶的,她就不信,趙大賴有本事再把她甩開?
趙大賴沒再甩她,只是氣恨不已的盯著她,咬牙切齒道:“老子就想不明白了?那個雜種究竟哪點比老子好?!讓你心心念唸的就是斷不了!你自問問你的心,老子把你捧在心尖上,對你可差了?!”
計軟心裡氣恨的罵娘,你差的多了是了!光小肚雞腸這一點就夠了!但知道跟趙大賴吵是沒用的,這廝只聽好話軟話,耳根子又軟,只能跟哄兒子一樣的哄,計軟眼黑了黑,想起來《□□》裡李瓶兒跟西門慶說的一段話,便心裡冷笑了聲,改了說給趙大賴聽:“是誰說他比你好了?只是你自己在那裡胡猜瞎想,你原問過我?在我心裡,你是個天,他是塊磚;你在三十三天之上,他在九十九地之下。他要是比得上你時,我就不在你去南邊的那些日子裡,沒日沒夜的想你,想的心都斜了;他要比得上你時,你怎不見我因他吃醋,反因你找了個煙花跟你鬧?他拿什麼來比你?只你每日吃用稀奇之物,他在世幾百年還沒曾看見哩!你不知道,你就跟醫我的藥一般,一不見你就要生病,他要是有一點比得上你,我也不恁般貪你了!”
一篇話,把馬氏計氏等人聽的面紅耳赤,目瞪口呆,馬氏直罵這青天白日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話她都說得出來,得多不要臉啊!不然一直說她是狐媚子、狐狸精變的呢!這個家要敗了,要敗了!這麼不要臉,她能拿什麼來對付她哩?
連計氏嘴唇也哆嗦了下,她想不出她女兒當著眾人的面竟說出這、這……
然馬國嚭看著計軟形容和說話的那嬌媚樣兒,眼波閃了閃,掠過一抹毒光,目光黏在她身上一時半刻都沒離開。
這一篇話,獨趙大賴聽的跟一道晴天霹靂似的,電遍了全身,臉子漲的血紅,濃情兜起,喜之無盡,腦子裡都回蕩著計軟的情話了,哪裡還記得剛才是因什麼生氣的?
很是受用,直攬起她,擁了計軟道:“軟娘,你說得很是。那個爛忘八,甚麼碟兒天來大!”
馬家一家子臉黑了……
☆、屋漏連夜雨
計軟一直覺得,什麼事兒都不要做的太過,得留條後路,但有些人就不會這樣想。有些人喜歡把你給逼死。逼死你了他好像他自己的人生能得到了昇華似的。就像馬國嚭一家那天分明就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任何一個受禮教約束了十幾年的女子,她能抵抗得住一個勾搭野男人的罪名?還當著多人的面在她丈夫面前揭發出來,不住的添油加醋?如果趙大賴對她沒情分,那她就被打死無疑了!一個受禮教約束的女子又能抵抗得住一個身體有病,懷不上孩子的罪名?而且是當著她的面,毫不掩飾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在毫無事實根據的情況下。她自問沒有對不起他們,行為也不曾不妥,甚至是恭敬孝順,但卻換來這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