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常。”
但蘭吉艾的表情有些好奇。
“您的意思是說現在正常?”
過一會兒又說道:
“剛才,您說幸虧?”
波里斯仔細觀察著蘭吉艾的臉部。這時才覺察到他對共和國有著與完全自己不同的見解,但 他還是無法理解。
“那麼你是比較喜歡共和國嗎?我不瞭解你是出於何種考慮才這麼說的,但我有一段時間正 好生活在共和時代,一直讓我充分感覺到它有多麼可怕。”
蘭吉艾的臉又慢慢恢愎無表情的樣子。他用生硬的聲音說道:
“並不是只有像奇瓦契司這樣的共和國,安諾瑪瑞共和國那短暫的十年令人惋惜,根本就沒 有時間墮落成奇瓦契司那樣的共和政治,甚至連那短短的十年,共和政府的力量也只是限於 首都卡爾地卡和周邊幾個大城市。那些對共和國的存在絲毫不感興趣的舊貴族們則佔領著大 部分的國土,他們聚集在現在國王和芬迪奈公爵的旗幟下,最終將幼小的共和國扼殺於搖籃 中。古老的王國一夜間摧毀在安諾瑪瑞實非易事,那個十年可能要縮短為八年或者五年。共 和國在它的初期受到大貴族們的威脅,後來則不顧共和國安危,只是為了它的生存而不得不 鬥爭。它是一個不幸的政府,但為了這個短暫的政權,許多人為之作出了犧牲,並不是為了 被選擇的少數人,而是能使所有人當國家利益而獻身。”
波里斯暫時合上了嘴,傾聽著他一面之詞。蘭吉艾平時也不是開著玩笑說話的人,而他 的話不只是真摯而近乎狂熱。這為他帶來了些許不安,而他的觀點,在同齡人中對大人的問 題抱有如此關心的顯然是少數。
“我對這個國家的歷史不太清楚,但我明白我生長的國家所經歷的事情。雖然無法全面瞭解 ,單就共和國而言,我經歷的已經讓我對它厭惡透頂。的確,我並不關心共和國的體制 ,我所希望的只是我喜歡的人的生存與和平,但共和國奪走了全部。我認為無法給 百姓帶來和平的國家是不安全的。就我所知的共和國……你說過它代替貴族,將平民的意 見反映到國家的運營當中,是吧?就我看來那是不可能的。當然,現在的奇瓦契司並沒有 貴族,而我爸爸也不是什麼貴族。我在這裡看到,安諾瑪瑞的貴族和我爸爸的地位只是在 勢力上的差距,其他的實際上並無兩樣。如果是這樣的話,沒有貴族的國家到底怎樣呢 ?”
兩個人情不自禁地已經開始拿具體的問題討論起來了。
“我想少爺可能弄錯了假貴族和真正的平民。少爺的父親可能與這邊的貴族是一樣的。共和 國並不是貴族換一種稱呼來經營、操作的地方,甚至像我這樣的下人都能參與討論,只有形 成這樣 一種制度才是真正的共和國。安諾瑪瑞是真正的共和國嗎?當然不是。但它是努力而爭取 的一個過程,是想要存在的共和國,我想奇瓦契司也是以這萌芽開始共和國的。 但 它沒有運轉好,至少沒有打斷過去貴族們的勢力,所以才造成現在的這種局面。”
“照你說的,真正的共和國是幻想和虛渺的世界?那麼憑什麼相信他會形 成呢?憑什麼為那樣的過程而犧牲人們的性命?我乾脆更希望穩定的政權。畢竟人不是永恆 的,他喜歡的人也同樣會死去。我憎惡讓他們儘早死亡的所有東西。”
“正因為像少爺這樣思考的人支援著我們的過去,所以人們到現在還生活在沒有發展的世界 上。有權利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正是因為人,人為了按人的方式生活,才選擇了為死亡而 生活。”
“人完全是為了生活而存在,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死亡變得理所當然?你認為真的有什麼東西 比生命更可貴嗎?那些不過是狡辯,只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進行的狡辯。”
“出生就為人的人對人以前的問題是不會關心的。出生不能成為真正的人的人,則為了作為 ‘人’的價值而付出生命。當然並不是所有都這樣,但至少能感覺爭取自由的人都會這樣。 共和國能使所有的人成為真正的人,並不是一小撮的貴族,而是出生在這片土地上任何公民 。”
兩個人為了對立的主題而如此敏銳地對話這還是第一次。波里斯為自己如此過激的言語而暗 暗驚訝, 蘭吉艾好像也沒有想到對方能有如此明確的意見,他詫異的神情說明了一切,兩個人相 對無言。
過一會兒,蘭吉艾重新恢復了冷靜,用稍微低沉的聲音說道:
“好了。我只是沒有想到少爺會這麼想才說了剛才這些話。其實,在這個國家談論共和國是 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