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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依託,也不一定要實現,而是期待它的出現罷了。

理想與夢想伴隨著人的一生。它們常常輪流地折磨著我們。我們為理想流汗流血,最終不一定看到成果;我們為夢想心馳神往,多半隻是空望。但沒有理想和夢想的人生才是真正空虛的,它只是天天設法餵飽自己而已,生命沒有任何意義,乾癟和有限。

人生的快樂是沉浸在理想的境界裡,並時時有夢想伴隨。理想是主旋律,夢想是它的和絃。

於是就有了這幅中的一團光。光團之中還有一隻夢想的鳥兒飛來。這鳥兒是夢想的伴侶嗎?不去管它。反正夢想都是一種幸福的期待。

在中,我之所以用“留白”的方式來陽光,因為最亮的地方是什麼也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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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

柔情萬種之中,我喜歡這種激盪的柔情,或稱溫柔的激情。喚發我如是感受的是風中的?花,在大風擾動中轉的?花,散發著多麼強烈的溫柔。

我偏愛這種野花,大概因為它是大地入冬前最後一種花了。它沒有嬌美的討人歡喜的容顏,沒有任何誘人的香味;也許它太粗太野,太不起眼,所以從來不曾有詩人謳歌過它,它也很少入,甚至從不入世。它只在荒郊野外,白茫茫地自生自滅。它只是大地一種無奈的白髮嗎?然而,它卻搖曳著毛茸茸、看似柔弱的花穗,由晚秋到嚴冬,任憑寒風的撕扯。它自己絕不凋落!這普普通通的野花竟是這般堅忍和執著,反過來又給枯索的大地帶來如此遼闊的柔情。

於是我努力使這幅蒼涼、傷感、堅強和無盡的溫柔。

細雨無聲

南的柔和、清新、靈透和纏綿在哪裡?在那些古往今來才子們的詩文裡,在越劇和蘇州評彈間,更在那無聲的毛毛細雨中。那一次在烏鎮,趕上濛濛小雨,雨小得幾乎看不見雨滴,沒有雨聲,靜得出奇,卻如煙一般籠罩著人間的一切;一仰臉,臉頰卻好似貼上涼絲絲的絲絨,那感覺既愜意又奇異。

怎麼這種雨,我一直沒想好。

這次忽有“技術靈感”,把紙刷溼,羊毫大筆有墨有水一上去,水墨洇開,雨裡的屋頂立時可見。天助我也,這一塊塊水墨,分明是一片片雨溼的烏黑的屋頂。它們不是在水淋淋的紙上,而是在細密的雨中了。同時,種種來自人間的柔情也融合其中。

技術永遠是無限的,有限的是我們的技術手段與技術能力,但是開發技術不是職業慾望,而是一種強烈的心靈慾望。

低煙

今天精飽神足,未動文思,也未啟興,卻有一種靈感,如光如煙,在腦袋裡閃動不已,而且飄忽不定。我開啟音樂,閉上眼享受這種莫名的感覺上的“神來之筆”。忽然出現的就是這個面。一片軟軟的炊煙從煙囪冒出來,本來應該升騰和散佈開來,由於天陰霧重,把這片流動的煙輕輕壓在水鄉屋宇之間。它的靈動與輕軟,可供我細細咀嚼。

然而,動筆一,水墨落紙,卻是另一番景象。正如板橋所言,所謂“心中之竹”不是“手中之竹”,更不是“心中之竹”。因而最適然的作並不是刻意追摹既定的構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是一任筆墨之偶然,隨機生髮,只要最終心中的奇妙之感跑到紙上,便是作至高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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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的陽光

過《樹後邊是太陽》之後,總想再幾張雪地上的陽光與樹影,但苦於沒有激情,沒有意外的觸動和心血來潮,無法動筆。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從波士頓演講返回西部時,應美國漢學家葛浩文先生的邀請途科羅多州停一下,在丹佛大學做一次文學講演。

晚上飛機抵達丹佛,葛浩文冒著大雪來接站,夜宿丹佛大學一座小巧的賓館裡。整夜無風,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地聽到窗外雪花落地的“嚓嚓”聲。難道落雪聲音也可以聽到嗎?究竟多大的雪花可以聽到聲音,扇子那麼大的雪花嗎?

清晨起來走出賓館,被大學校園的景色驚呆。遍地銀白的雪,反襯天色愈覺深藍,中間是土紅色石頭砌的校舍。大概這裡常落雪,屋頂斜度很大。地上許多早開的肥大的黃花不願被大雪覆蓋,已頂著很厚的白雪,露出金黃的臉兒。我踏著雪走一會兒,感覺雪地上的陽光很涼,沒有一點暖意,卻異樣地清澈而明亮,照得眼睛發疼。而這中間到處是美麗的樹影。它們在起伏不平的雪地上輕快地跳躍著,好像劃雪運動員劃過的線條,表現著生命的生氣。

這感覺一直沒忘。家的記憶是感覺的記憶,作家的記憶是細節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