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往床上撲了過去,伸臂將書香攬了起來,見她臉上泛著猙獰的青白之色,眼睛已經緊緊的閉了起來,整個人都止不住的痙攣,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拳攥的死緊,頓時嚇住了,連連拍她的臉:“丫頭……丫頭……丫頭……”見她全無回應,扭頭朝房門外大喊:“雁兒快請大夫來——”
這一通忙亂又是一個時辰,還是前兩日那位大夫施針,又開了安神的湯藥灌下去,房裡點了安息香,書香才睡了過去。
蓮香早被雁兒連拖帶拉拽了出去,傻呆呆立在院門口,身邊站著賀黑子,夫婦倆個就那麼站在連存院門口,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連存送軍醫出來,那軍醫邊走邊埋怨:“老連,這是怎麼回事?你閨女身子底子這次本來就垮了,哪裡受得住這樣大的刺激?到底什麼事兒這麼急赤白咧的非要來刺激她?”這次是連客氣的稱呼都沒有了。
連存一臉的愁苦之色,連連作揖:“我最近一定緊盯著她,再不教她受一點點刺激。老秦你就多費費心吧?我就這一個閨女……”
那秦軍醫一臉的急恨:“你閨女身子不好,數月飢寒顛沛,本來母體就不好,又受孕了。假如慢慢調養著,這孩子未必保不住,大人也要好生調養著,只等生下來坐月子也就調養過來了。可是現在孩子沒了,萬一再刺激到血崩,連命都會丟了的,你怎的這麼不小心?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連存又作揖又賠小心,才送了秦軍醫走了,回頭就看著院門口賀黑子夫婦道:“你們也聽到了?賀娘子如果還想留老夫閨女一命,以後就都不要來這裡了。如果想立時三刻逼死了她,那不如現在就進去逼死了她,一了百了!”
蓮香眼睛早哭成了桃子,左右為難,只囁嚅著:“我……我就是來向她賠禮道歉的……”
連存長嘆一聲:“你如果能賠給她腹中的孩子,她大約就會原諒你。如果賠不了她腹中的孩子,以後還是不要再來往的好。”
賀黑子一臉凝重向連存保證:“軍師,我以後不會再讓她過來了。讓書香……好生養著吧……”他嘆息一聲,高大的身子都有些垮了,帶著哭成淚人的蓮香離開了連存的小院。
過得幾日,書香能夠倚著被垛多坐一刻,終於讓雁兒去請連存,想隔窗問一問賀黑子與裴東明當初拼殺,又從城裡失蹤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很少,明天會更肥肥一章,今晚最後一次修侍寢,明天應該能交上去……下個月希望我一直日更下去。
最虐的已經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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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轉機
85
自賀黑子回來,他們夫婦便另選了一間營房,一家三口住著。
天色昏暝,房內一燈如豆,賀黑子赤著上身,身上纏著的白布上滲出血跡,早已結痂。他面前的粗瓷碗裡盛著藥膏,盆子裡的開水尚冒著熱氣,旁邊放著剪刀跟乾淨的白布。
蓮香小心翼翼幫他把身上染血的白布結開啟,一圈圈取下來,饒是她這幾日一直以淚洗面,還是禁不住哭了起來。
賀黑子腹間大約是被長槍扎傷,背後一刀與脊椎平行,深可見骨,其餘的大小傷痕林林總總不下十來處。
幸得現在乃是寒冬臘月,天氣寒冷,倒不至於有化膿之險,慢慢養著,總歸是能養好的。
蓮香拿開水清洗了創面,邊抖邊替他上藥,也知他這兩日因為自己闖了禍,強撐著在連存那邊照應,也不曾好生休養,想著想著,那眼淚便止也止不住。
賀黑子手裡拿著帶血的白布,感受著背後與胸腹間的傷口帶來的痛,聽得背後壓抑的啜泣聲,終於講了一句:“你以後……就不要再去尋書香了……”
縱然蓮香向來以夫為天,聽到這句話,哭聲還是忍不住又高了一些。
賀黑子面黑,因此受了這許多傷,流了血,那面上也瞧的不甚明顯,只是唇焦皮裂,彷彿在沙漠戈壁行走了許久的旅人,帶著說不出的疲倦:“倘若東明回來……也許事情尚有轉機……要是東明再回不來,這輩子你就當沒有這位妹妹罷……就不要再去找她了……”也只能對不住裴東明夫婦了。
這種事情,他委實想不出來彌補的法子。
蓮香的哭聲漸漸的大了起來,吵的床上早被大妞子哄睡的兒子被驚醒,也大哭了起來。在這一大一小的哭聲中,賀黑子手裡緊緊團著一團染血的白布,手上青筋暴起,胸前背後傷口在這一用力之下又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