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沒有改變，卻其實改變了不止一點點……

季淩不止一次的想和林曉單獨談談，只是以前覺得隨時都可以遇上的人，現在卻發現公司原來這麼的大，要找一個人，要等到一個人其實很難。就是蹲守，季淩也不是沒有試過，只是這人在下班之後就像是失蹤了一樣……

在這個時候季淩才意識到，對於林曉，他的瞭解遠沒有林曉瞭解他的多……比如林曉知道他所有的公寓，而他連林曉的一個公寓都不知道，比如林曉知道他幾乎所有的情人，但他對於林曉的感情史完全是一片空白……

偶爾空閒下來的時候，季淩發現凌子棟的印象竟然淡了很多……這才恍惚著發現，那個埋葬凌子棟的地方，那個西山公墓他至今都沒有去過……

或者是該去看看了……當記憶開始淡忘的時候，季淩想著，說不定那股愧疚感也會淡一些……對於凌子棟，他除了說抱歉沒有別的什麼了，即使他已經聽不到了，但他更寧可相信世上是有靈魂那麼一回事的……就像那個章沐年，即使人死了，但卻是長存在了他的記憶裡，即使連臉都不知道是什麼樣了……

抱著一束白百合來到西山公墓的季淩是詫異的，因為林曉正在那裡，拿著與他相同的花束，祭拜著凌子棟的墓……

第六十八章　結果

季淩一直默默的看著林曉坐著一系列的動作，點香，放菜，跪拜……他不知道林曉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到這裡，只是猛然發現這樣的情景，竟然令他的心發憷……他曾經傷害了凌子棟……而現在藉著凌子棟的名義傷害了林曉……

這才發現，章沐年或是凌子棟那樣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死，卻其實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是他這個活著的，卻依舊沒有悔改的人。手中的花束在他意識到這點時跌落在了地上，同時也引起了跪拜的林曉的注意。

“你來看他？”

淡淡的抬眼，淡淡的話語，此刻若不是有著林曉的臉蛋，季淩幾乎不認識眼前的人，那個整日管著他監督著他的林曉像是消失了一般。

“是啊，你怎麼也過來了？”季淩很詫異，是的他很詫異，林曉與凌子棟，幾乎可以算是完全沒有交集的人，此刻卻在凌子棟的墓前遇見了林曉，那個被自己壓在身下被當做凌子棟的替代品的人……

“只是愛他太寂寞，雖然不認識，卻也是個命苦的人，總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呵呵……”林曉其實只是實話實說，但是這聽在季淩的耳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了，似乎是在怨恨著的，自己對林曉的事？也對……季淩在心中苦笑，有誰會希望被當成替代品，而且還被強行……

“抱歉……”除了這個季淩不知道自己此刻還能說什麼。

看著季淩誠懇而悔恨的樣子，林曉著實一愣，他不是那個意思也不需要道歉，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墓裡的孩子很可憐而已，“不必和我說抱歉，你也是喝醉了不是麼，你要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只是希望你能認清自己心中所要的，是凌子棟還是夜魅，當然此刻凌子棟這個選擇已經可有可無了，所以對於夜魅你最好想清楚。不要讓他成為下一個凌子棟了……”

“我……”季淩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林曉的話沒有錯，毫無挑剔不是麼，但似乎又與心中的所想又有些差距。

“你來了，那麼我可以走了，我想他應該更想看到你吧！”語畢，林曉便起步離開了。

季淩轉身看著林曉越走越遠的身影，看著那單薄的背影，心中湧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惆悵。扭頭，是凌子棟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似乎是許久以前的，不知道他的父母知不知道他的死，還有葬禮……應該有辦葬禮吧……不知道他的父母有沒有出席……

記得是許久之前，那時凌子棟還是個溫順的孩子，躺在他的懷裡告訴他一些家中的是，真真假假，但那份思念卻是實實在在的。他是問過凌子棟想不想回去看看的，那孩子只是搖頭，說是父母是瞧不起這樣的他的……隨後便在他懷裡哭了……那份傷心也是真實的。

撿起地上的花束，放在墳頭，季淩傾身跪在了墓碑前。這個時候懺悔已經是沒有用了，季淩只是沉默，撫摸著墓碑，撫摸著那張灰白的照片……那靦腆清秀的少年……

不知道跪拜額多久，只覺得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季淩傾身撐著墓碑站起身，雨滴打在了他的臉上，一滴……一滴……然後是一整片，一整片……

“我知道現在對你這樣說你應該會難過吧，子棟，但是我似乎真的沒有真正愛過呢，無論是你或是夜魅，抱著的都是嘗試著那份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