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婷格格笑。“她看見他打你的屁股。”
雅妮伸出下巴。“他沒有打我的屁股。”
“他有。”
“他沒有。”
雅妮握著拳,可是沒有揮出,反而轉頭哀求地看著茱莉。
茱莉很驚訝,但愉快地清清喉嚨。“你們的父親到拉克非尼去拜訪費公爵。”
女孩們驚訝地張開嘴。茱莉抑制住想笑的衝動。昨晚她看到公爵的字條時,自己也很驚訝。
若婷挑起一道眉。“他告訴你——他去哪裡?”
“他什麼時候回來?”瑪麗說。
茱莉感到一陣出奇的滿足,覺得就像個受到特殊待遇的小女孩,全身輕飄飄的。“星期五。”
“一整個星期。”瑪麗尖叫說。“為何這麼久?”
茱莉說:“你不用擔心。在那之前我們有很多事要做,莎拉,回到這兒來。”
莎拉跳下板凳,回到她的書桌。她很不安,顯然很想開始她的演講。
茱莉給每個女孩一張紙。她已打量她們好奇的臉不下百次,搜尋著莉安的影子。可是罪惡感就像頭雲侵襲著她,她對她們的愛愈來愈強,欺騙也變得愈來愈難a她感到以她們的父親為傲,但又有點嫉妒。他知道他有多幸運嗎?
瑪麗玩著紙。“這要做什麼?”
“我要你們寫下你們的生日用蘇格蘭文。”
“為什麼?”
茱莉對瑪麗微笑。“這樣我們就可以慶祝你們的生日,而且由此學習蘇格蘭語。如果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要求廚子做蛋糕呢?”
“蛋糕?”瑪麗抓起她的羽毛筆,蘸著墨水。
若婷嘆息道:“真傻,為什麼要我們每個人都寫呢?”
茱莉蹙眉。若婷有時還真頑固。“因為這才公平。你們有人要一個人寫四個不同的日期嗎?你不喜歡你的生日嗎?”
四張迷惑的臉瞪著她,茱莉也困惑地注視著她們。“我說錯什麼事了嗎?”
雅妮用筆頭的羽毛搔著包頭巾。“莎拉,你告訴她。”她說,邊搔邊歪著嘴。
莎拉由椅中跳起來。“施洗約翰節,”她開始說。“是夏季的開始。在古時候,夏至是用異教徒儀式慶祝的。在有了信徒和聖人之後,夏至成為宗教的假日。顧山姆旅行過蘇格蘭各地時,他記錄說慶祝儀式並沒有改變只有收稅的人和稅收不同了。”她像個修女,優雅地坐回座位。
這番演講令茱莉感到悲哀;莎拉知道事實,甚至背誦其中的諷刺字句,可是並不瞭解它。茱莉希望能使女孩由死背變成會思考的人。“謝謝你,莎拉,背得真好。”她看看其他女孩。“若婷,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若婷十分輕蔑地說:“莎拉剛才已經告訴你了,你難道沒聽嗎?”
“我想要在這個施洗約翰節有個蜂蜜蛋糕。”瑪麗要求道。
一個可怕的懷疑侵襲向茱莉。“莎拉告訴我的是雅妮的生日,但我現在是在問你的生日,若婷。”
“它是一樣的,”莎拉說。“我們四個的生日都一樣。”
“爸爸在贏回他的頭銜和領地的同年,我們出生。”
茱莉倒入地的椅中,她早該猜到的。公爵不僅將她們母親的名字加以保密,還給四個女兒一模一樣的生日。她在尋找莉安孩子的過程中,還會遇到多少挫折呢?
她挺起肩。待會兒她會要莎拉解釋由孟家族譜抄下的字。如果其中沒有“生”和“死”,她也會要求莎拉寫下來。公爵會比嘉琳先回來,所以茱莉還有幾個晚上可以查出資料。地勉強一笑,轉向其他的事。“莎拉,告訴我們我要你在字典裡查的字。”
女孩立即站起來,雙手緊握,做個深呼吸。“弓箭手是源自拉丁文arcarius,弓箭手就是一個使用弓和箭的人。”
雅妮驚喘道:“印地安人就使用弓箭。”
“我以為你現在是個蘇丹。”若婷突然說。
厭倦女孩的易怒,茱莉說:“若婷,你為什麼一定要對你的姐妹這麼無禮。”
“她對每個人都這樣。”雅妮抱怨說。
若婷伸出舌頭。“雅妮得到所有東西。她穿長褲,說除夕夜的事。”
“還和補鍋小販去冒險,”瑪麗指出,辯護地微笑。“不過她也得到蝨子和打屁股。”
雅妮不理她。“蘇丹可以用弓和箭嗎?”
茱莉問:“你認為呢,莎拉?”
她由椅上跳起來,走向英文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