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將她打入地獄。
翟名更是驚恐失色,她又發起抖來,這次不是凍的,是怕的。她沒想到還有這樣可怕的人。雖然已經察覺易靈殊非一般人,但也沒想過她竟這樣可怕!
易靈殊波瀾不驚的聲音,冷漠的眼睛,睥睨一切的氣度。這一刻,沒人敢挑戰她的權威。
司徒定海不敢,別說在這個畫舫裡,哪怕此時帶著大軍也不敢與其對峙。
翟名更不敢,她不公開露出臣服已是打點了十二分的精神,而且她清楚的感知這還是易靈殊手下留情。
熱茶繚繞,酒氣飄香,艙裡卻早沒了初時的風光旖旎,兩個少年躲在外面小艙不敢進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也不想多管,不過別招惹到我身上,也別想利用紫湛,利用七帝卿。告訴你們,別逼我殺到茅吉去,那絕對不是你們想看到的結果。好了,言盡於此,後面的路看你們怎麼選了。”
畫舫靠岸了,司徒定海和翟名上了馬車,易靈殊已單獨離去。從車簾還可以看到崇明湖,漁船早已不見。
“親王,我們就這樣算了,忍氣吞聲?阿嚏!”翟名心不甘,卻想起剛才又後怕。
“名殿下,你有沒有注意到易琅軒的特別之處?”司徒定海沉吟道。
“她武功高強,遠勝凡俗。估計當世也難找出幾人與其旗鼓相當。不過也是匹婦之勇罷了。啊嚏!”
“不,不只是武功那麼簡單。我原來就想過,她能將跳崖當兒戲,更能從崖下飛上來。我問過你,她沒借助過刀劍繩索,甚至上下都沒有停留,這不是武功能做到的。還有今天,她走在水面上而不是縱躍,要知道水面施展輕功重在一個快字,越慢越難,更忌出聲停頓,亂了氣息。而她走的輕鬆自如,還能隨便說話。”
阿嚏!......翟名其實已經覺得邪門兒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更可怕是,她竟然在水面上兩次將漁船擊向前,那力道柔和巨大,推遠了船又不至弄翻,速度還極快。一艘船有多重,如果在地面也算了,但是走在水上連手都不動就辦到了,這是什麼功夫?至少我沒聽說過。毋庸置疑,她有極其強大的力量。”
“這樣說來,她其實很可怕?難道還真能殺到我茅吉,幹下什麼大事?”翟名深吸口氣,裹緊了大毛外氅,忽然覺得體內生寒。
“我萬分不願如此,但小心無大過。沒想到紫湛有如此人物,或許我們的計劃要做些改動。”
“我倒很中意那個紫炎,看來是到不了手了。”
“不,殿下要盡力爭取與他結親,這才是最佳選擇。”
“什麼?不是說易三......”
“就是因為易三!看來她對紫炎頗多照拂,我是讓你真的娶紫炎為正君,兩國名副其實的聯姻。如果可能,能讓易三娶個我茅吉男子更好。”
“真的聯姻?誰嫁過來?二哥、小十弟?親王,要是她看上你兒子......嘿嘿。”
“如果她看上我兒子,做侍君都要送過來!這是國家大事,別的還顧及什麼?”
“......不是吧,你那麼疼小郡主的。她要說做小侍呢?你也送過來?”
“那不行。”司徒定海一反對,翟名覺得正常了,接下來的話讓她再度吃驚。“必須要有名份,才能和易三連上關係。所以小侍小寵的不行。”
原來不是因為委屈兒子,倒是因為不能建立過硬關係!翟名無語。
與嘀嘀咕咕的兩隻相反的是,易靈殊心情很好的去赴宴了。
為了給易靈悅還沒開張的書畫廊提前造勢,易靈殊邀請了大才女趙梓承為首的文人們喝酒。當年的俠客行,最近的幽蘭操,倒讓這幫人對她刮目相看。
文人喝酒比胡大頭之流要風雅多了,陪酒的男子都是些懂詩文的清倌花魁,席間比詩聯對,接不上來的就被罰酒。這些人說些葷話也是套著詞句,比試誰說的有意趣,誰說的拐彎抹角又讓人一聽就懂。
易靈殊憑著練書法時看的那點存貨,再東挪西湊,還要依靠趙梓承的暗中幫襯,才幾次勉強過關。畢竟文學底子差的遠,還被逮住灌了幾次,她也痛快喝了。
易靈殊旁邊陪侍的男子名叫雲笙,花樣年紀,一雙手細滑白嫩,夾菜倒酒好不殷勤,易靈殊偶然看過來,他就滿是欣喜崇拜的靠近,越發的眼波生媚,暈生雙頰。
雖然陪酒的男子多是從秦樓楚館請過來的,都會侍奉客人,盡力討歡心,但這個男子喜愛之情太過外露,明顯已超過了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