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彎巨喙,振翅欲飛,似要下海捕鯨擒龍。
二人心急如焚,也無心欣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往前急趨十多米,站立到懸崖邊的平臺之上。而冰靈似乎恢復了一些體力,丟開樹枝跑在了前面。
先前在山樑的縫隙中,只能見到主樓一角,此刻視野無遮無攔,一覽無餘。
只見研究院遍地火起,主樓前坪影影綽綽立著不少人,一團光球在廣場上滴溜溜滾動,似乎一輪明月墜落塵埃。在靠近主樓一側,有一人背手昂然而立,身前只剩下了一個銀光閃閃的“奧特曼”護衛。
紅光照耀夜空,如垂下血汙羅裳。
“是爸爸,嗚……他沒有逃走!”
一路艱難廝殺了這麼多場,冰靈都沒有掉一滴眼淚,此刻遠遠望見父親,眼眶卻迅速紅了。
滿江紅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但心裡怎麼也不相信,傳奇人物,《光明世界》的主人,會如此簡單地被活捉?
“看你爸爸的樣子,根本不害怕,一定還有辦法。你哭也沒有用,逃走才是幫他的忙。注意到廣場上滾來滾去的光球沒有,真的很奇怪,會是什麼東西?”
少女被短暫地分散注意力,用小拳頭抵住嘴唇抑制哭泣,茫然道:“我不知道。”
一道平直的聲音傳來,冷如霜,淡如水。
“那一團光,是武道巔峰的蝶舞對決煉氣五層的赤楓子。赤楓子法器被毀,功力大減,可也不是區區殿堂能夠抵擋的。蝶舞竟然硬抗這麼久,看來《光明世界》的確可以提升武道,卻不知對修真起作用否!”
光禿禿的懸崖頂,突然冒出第三個聲音。滿江紅驚得寒毛直豎,閃電般側轉身,一攤雙手擺出防守姿勢,喝問:“什麼人?”
只見鷹首巨石彎出的巨喙陰影裡,彷彿一大片岩石剝落開來,走出一個青袍中年道人,手端拂塵。此前他無聲無息貼巖而立,似乎與石頭融為一體,兩人匆匆跑過也沒有發現。這時候走出來,渾身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強大氣息,令人高山仰止。
“江紅哥哥,就是他,帶著幾個人攔截我們。”
少女怯怯走到滿江紅身後,對中年道人很是畏懼。
“貧道南海派玉陽子……”
那道人只邁出兩步便停下了,口中輕“咦”一聲,狐疑地望向夜空。
少年被一聲哥哥叫得血脈僨張,踏上前一步,一邊色厲內荏地追問“你想幹什麼?”,一邊急促四下溜目,心裡暗暗叫苦。
三面都是懸崖,打又打不過,可怎麼逃?這書到用時方恨少,要打架時全憑武功高!
那道人這才低頭注意他,驚訝道:“少年殿堂,還是煉體的!”言畢又搖搖頭,“不過也算不得什麼,比起南星差遠了。”
滿江紅也無暇追究怎麼升格為殿堂了,心思急轉。
這道人明顯是領軍人物,卻脫離大部隊來抓兩個小蘿蔔頭,很不正常!
“玉陽子前輩,您是怎麼跑到了前頭躲起來的?”
少年收起了**的架勢,憨厚地摸著頭詢問,猶在心裡苦苦尋覓一線轉機。
那道人一眼看破他的心思,也懶得揭穿,只待研究院那邊塵埃落定就著手擒拿,並不在意對方玩什麼花樣,隨口答應:
“乾達婆的本事尋常,太古遺音卻是一件法寶,貧道被阻了片刻。其實埋伏於院外的人馬,只為了找一個人,其他人如果不激烈反抗的話,倒沒有什麼大礙。”
“您是說,出動這麼多高手,就是為了抓我們倆中的一個人?”
滿江紅目瞪口呆,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一臉憂色,怔怔望向山下的冰靈。
“然也。”
“你們追查多久了?”
“兩年有餘。”
“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剛才知道不久,就在中秋晚會上。”
靠,小爺東躲**三年,到底還是在中秋晚會上大放異彩。如同黑夜裡的螢火蟲,怎麼也隱藏不了屁股上的那點光芒。難道小爺真的是神子不成?難道在虎渡河畔出現的是南海派餘孽?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夠救下冰靈。
“那好,小爺認栽。”
滿江紅非常光棍地把雙腕朝前一遞,道:“拷上,小爺跟你走。但是不準動這位姑娘,要不然小爺就跳下懸崖,讓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行,那你就跳吧,省得呆會兒貧道動手。”玉陽子掃了他一眼,繼續眺望山下,聲音平淡,無動於衷。
一聽這話,滿江紅氣得鼻孔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