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一種空靈的“非想”狀態,卻不知道自己蓬頭垢面目光呆滯席地而坐,就差面前擺上一口破碗了。
半天過去也沒見到一個呼呼冒“氣”的人走過,滿江紅福至心靈,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機緣湊巧被黑衫大漢誘發了“天眼”,可功力實在微弱,有可能對方境界差一些便覺察不到。想那大漢離宗師只一步一遙,乃是武道金字塔尖的人物,又豈是在人群中可以隨隨便便見到的?這門本事雖然上不得陣打不得架,卻一眼可以看清他人底牌,不像以前要憑經驗感覺猜測,實際上非常逆天,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作用。
想明白這一節後他釋然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裡正捏著一塊硬麵包,地上一攤硬幣與毛票,而隔了十幾米的兩個乞丐正在倉惶撤離,顯然是遇到了勁敵。
這樣也可以?小爺我真是天賦異稟呀!
他收拾起面前一攤散錢,去了步行街,把領帶、襯衣、褲子、皮鞋、資料夾統統換掉後,胖子留下來的錢也只剩下幾張了。
回賓館痛快地洗了一個澡,他開啟了房間裡的電腦。
胖子那批人是什麼路數他懶得管,也並不害怕,但研究院卻一定要進去。文憑只能做敲門磚,一定還需要相當分量的東西。
他認真思考一番後,開始在電腦上書寫文章。
午夜時分,論文完成。
他把自己往床上一丟,平平地仰天躺好,全身肌肉緊繃,然後緩緩放鬆,如是者三。長噓一口氣後,全部感覺集中在足尖,一點點向上移,透過小腿、大腿、腰、胸、手、頸、頭,再順原路一點一點回移至足尖。這樣來回過了一遍之後,想象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每一根寒毛都是一顆參天大樹,負面情緒、身體的疲乏、器官微弱的不適,都化著一縷縷黑氣,從毛孔緩緩蒸發出來……
這套說不上名目的功法叫“無名訣”,是他十一歲時自創。那時候一遍又一遍地按朱富貴傳授的呼吸吐納法門練習,卻怎麼也產生不了氣感,最後被他修改成現在這個版本,倒是可以迅速放鬆入夢,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在睡著之前他給自己下了個意念,明天六點半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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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如開天眼
滿江紅大口喘著氣望了望遠去的麵包與寶馬車,撿起散落在地的資料。全身火辣辣地痛,坐在花壇上歇了一會兒才緩過精力。
草地上的噴淋頭正噴射出水霧,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無視周圍憐憫奇怪的目光洗手洗頭,脫下襯衣洗乾淨平鋪在草坪上。連漱幾遍口之後嘴裡的血腥味才消失,估計剛才摔下去時嘴磕在地面,有幾顆牙齒鬆動了。
有護體神功,怎麼沒有護齒神功?
他才這麼想,就好像聽到腦袋裡面有一個鬱悶的聲音在大喊,你丫能不能再無恥一點?想護齒就去整牙套呀!
幻聽,又出現了幻聽!他苦笑著搖搖頭,置之不理。
人一生之中有大部分時間是在腦海裡自己和自己對話,用專業術語來說叫做“演繹”。這種情況很正常,只有當另一個“自己”有了**人格時才會出現精神分裂。
雖然打輸了,他卻並不沮喪,腦海中過電影一般回放著剛才的一幕。
中階武師名頭響亮,卻也沒什麼可怕的,其優勢在於力量、招數和體力,自己的優勢在於速度和扛擊打,完全可以一戰。如果不是想測試承受力度,那一膝撞是完全避得開的。不過對方招數嫻熟精妙,足以抵消速度優勢,自己雖然能夠承受瞬間擊打,但靜態力量的對抗卻差遠了,總體來說處於下風。
想清楚這一節後,滿江紅若無其事拍乾淨褲子上的塵土,又扯了一把草葉蘸水把人造革鞋面擦乾淨。溼襯衣貼著身體涼涼的,在炎熱的天氣裡只幾分鐘便乾透了。遺憾的是忍辱負重的皮鞋終於裂開了口子,右腳大拇指露出頭來如同一個探頭探腦的賊。把腳指往鞋裡摳了摳,輕輕落地也不太露痕跡。
一切都是夢幻,一切都是煙雲。今天再找不到工作,明天就要露宿街頭了。
在填海區沒有機會撈錢,三天前搞掉丐幫窩點後也沒有取一文,攜帶的一千塊住店吃飯買文憑做身份證,這兩天已經花得七七八八,多乎哉,不多也。
格瓦拉說過,讓我們忠於理想,讓我們面對現實。
所以該幹嘛,幹嘛去!
他長吁一口氣,抖擻精神繼續前進。
人才市場附近總聚集著許多人,有高談闊論顧盼自雄的,有三五紮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