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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咋呼道:“二郎腳程真是太快了,跟陣風似的。我前腳到門口,他已經去了半里地了。這麼好的身手,抓個狍子還不容易?”

說著對老太太施了一禮,問道:“老太太,二郎有這麼好的身手,怎麼以前不見他顯露呢?”

眾鄉親都知道鄭老太太出身顯貴,非同一般鄉間老嫗可比。對她都極為禮貌周到,王二牛尤其如此。

鄭老太太笑道:“你們沒讀過書,不知道儒家道理。書中講究君子要謙遜內斂,形不外露。二郎以前一心只為功名,這些旁枝末節反倒丟到一邊。如今大病一場,萬事都看開了。索性就不再藏拙。昨晚我們娘幾個,也被他嚇得不輕。二郎不是個輕浮之人,他既說能行醫問診,自是成竹在胸。以後你們身體有何不妥,儘可找他醫治。千萬別硬撐著。”

鄭老太太文縐縐的一大段話,說的眾人一知半解。都唯唯稱是。

雖惦記著李二郎如何醫治老和尚,但不好長時間在李家打攪。一時眾人都紛紛道謝告退。只有王二牛還留在李家,陪著李大郎閒聊。

卻說李賀進入西山,沿著山間小徑一路向南。直奔高出雲表的孤峰。到了無路可行的山崖下,身體幾個蹤躍,就攀到孤峰的懸崖上。麻利地從懸崖峭壁上採下羅布麻葉、靈芝、鉤藤等所需藥材。

上到懸崖又進入峰頂密林,尋找天麻、黃精、葛根等珍貴藥物。正在用小鋤挖掘石縫下的天麻,就聞到一陣腥風。

順著風向一望,就見一條花斑巨蟒,正盤踞在五六丈遠的古樹上。信子絲絲做響,兩眼冒著綠光。

李賀一看就樂了,笑道:“五百年的修煉還沒成人形,你是怎麼煉的?過來。”

說來也怪,那蛇似是聽懂他的話。乖乖地下樹,蜿蜒而來,到了近前盤起身子。高昂起頭,仍吐著信子。頸部扭動之間,憨態可掬。

李賀審視著花斑蟒蛇,沉吟道:“想必你不明白為什麼過了幻化期,仍沒能修煉成形。那是因為你四十七年前,吞噬了路過的一個回家探母的兵卒,犯了天怒。儘管你又蹉跎了三十年的光陰,仍無法再進一步。實是被本山山神下了桎梏。”

花斑蟒蛇似是很憤怒,晃動一會腦袋,絲絲地吐著信子。又很快沮喪起來,高昂的頭垂了下來。

李賀笑道:“想不想知道破解之法?”

見花斑蟒蛇低垂的頭又高昂起來。

李賀又道:“借你的內丹一用,晚上我再來還你。放心,用你的內丹救人,還是個佛門高僧。你的桎梏馬上就能解掉。沾上佛家氣息的內丹,將有助於你的修行。”說著對著蟒蛇張開右手。

花斑蟒蛇似是猶豫再三,還是將嘴巴對著手掌,吐出一顆血紅的珠子。

李賀將珠子仔細地看了一番,對蟒蛇責怪道:“你的修為不純,內丹上竟有許多黑翳。切記,以後萬不可對人類下口。非是自保,不可傷人性命。你也是要幻化人形的,怎好墮入魔道?”

見蟒蛇垂下頭,乖乖聽訓。李賀沒再囉嗦,將內丹收入懷中,又轉身把石縫內的天麻挖出。

收拾好裝滿藥材的籮筐,拍了拍盤在身旁的蟒蛇。笑道:“晚上月中之時在這裡等我,趕緊回你的巢內。別出來遊走,知道嗎?”

說完就揹著籮筐,從山崖攀援而下。

回到家時,老孃正在太陽下縫補衣衫;大嫂拿著粟米在院子裡餵雞;大哥和王二牛在一旁修理貨擔,兩個小沙彌也蹲在邊上圍觀。在春日早陽的照耀下,小院靜好,一片安詳。

李賀將籮筐中的草藥取出,用清水清洗炮製了一番,就配置了一副藥交給大嫂熬製。自己進入房間檢視靜元禪師的症狀。

見他呼吸勻淨,就從懷裡取出蟒蛇內丹。在靜元禪師的太陽穴、膻中穴等處,用內丹反覆進行按摩。靜元禪師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繼而轉向蒼白。一會又大汗滿頭。

半個時辰後,大嫂將草藥熬好,交給小沙彌端了進來。李賀收起內丹,對著靜元禪師的膻中穴一拍。靜元禪師幽幽轉醒。李賀沒有理會詫異的病者,示意小沙彌給其喂藥,自己走出房外。

鄭老太太見兒子身上的衣衫被刮破了幾處,就叫他脫下來清洗縫補。又喊大郎去為其弟取件乾淨衣裳。李賀正推辭間,身後傳來靜元禪師的道謝聲。

“阿彌陀佛,老衲前來探病,卻被病人所救。何是可也。多謝施主不念舊惡,實乃慈悲心腸。老衲無以為報,只有在菩薩面前,為施主清香一柱祈福。”

李賀還是依著老孃,將外衫脫下。

回頭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