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挽著劉夫人的手,忽然看到她手腕上的暗紅色的鐲子,笑著說:“姐姐這鐲子倒是漂亮。”
劉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是瑪瑙,不值幾個錢。”
瑪瑙確實不值幾個錢。
“可戴著還真好看呢。”徐璐興趣非常大地摸了摸鐲身,“有人說,佩戴紅瑪瑙能夠增強運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我這陣子運氣總是很背呢。”
劉夫人就趕緊把鐲子擼了下來,“我聽算命的說,戴紅色佩飾能夠避邪鎮神。這瑪瑙雖不值幾個錢,但因本身帶紅,倒是避邪的現成之物。我這才佩戴在身。”
“原來如此,姐姐可否割愛?把鐲子借我戴幾天?順道借姐姐的好運氣,也好讓我避避黴運。”徐璐笑著說。
劉夫人欣然同意,不說她與徐璐的交情,單說徐璐的身份和地位,就是她努力巴結的對像,瑪瑙本來就不值幾個錢,送了也就送了,就是真金白銀,她也捨得相送的。
徐璐接過鐲子,二話沒說就戴在手腕上,暗紅的顏色配上雪白的皓腕,確實滿相配的。盯著徐璐袖子下那撩起的一小截耦白,劉夫人不無羨慕地道:“妹妹的面板可真白,不管戴什麼都好看。”
徐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抬愛了。我除了面板較白外,也沒別的優點了。”她捧著自己肉呼呼的臉,很是苦惱地道:“太胖了,唉,減不下來。”
劉夫人笑著說:“妹妹雖胖了些,卻胖得好看,連身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想掐一把了。”劉夫人說得倒是實話,如今都以瘦為美,再也不復盛唐時期的喜好,與時下流行的小巧玲瓏,或高佻纖瘦相比,徐璐卻是呈嬰兒肥的傾勢了,一點都沒有纖細女子的嬌柔文弱。但徐璐卻胖得好看,圓乎乎的肉臉不見橫肉,卻只有嬌憨與可愛,身上雖有肉,也並不顯胖,也就是豐臾而已。雖然不合大眾的審美,但依然有不小的吸引力。
在回來的路上,徐璐又把楊老夫人罵了一遍,不過既然劉夫人已主動當她的刀,倒也不必擔心楊老夫人的那點子伎倆。
在快要抵達凌府時,又想到徐夢蘭一事。
她是凌峰的枕邊人,夫婦倆配合了無數回,算計人,整人坑人的事兒也沒少幹,早已形成默契。也多少猜出了凌峰對徐家一打一放的用意,主要就是為了對徐家挑拔離間,讓徐夫人與葉家反目成仇。
可以想像,等徐夢蘭回到京中,母女倆四處宣揚她與吳家分府別過的內幕原由,葉家肯定是沒臉的。葉家沒臉了,與徐家自然就疏遠了,凌峰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徐家雖然已式微,但到底還是堂堂公侯之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與葉家交惡,就算傷不了葉家筋骨,至少也可以噁心一下葉家。最重要的是,徐夫人會特別感激徐璐。
徐璐也知道,今日凌峰故意抬她的轎子,而她又著實“幫”了徐家一把,徐夫人再是不把她一回事,也必須承她的情。
說來說去,還是凌峰在以他自己的方式,給她掙面子,徐璐還是非常感激凌峰的。
回到凌家,早已過了萬家燈火的時辰。主院裡的燈光卻還大亮著,顯然,徐夫人確實坐不住了。
面對焦急而憔悴的徐夫人,徐璐也沒有拿捏什麼,就一句話,“大姨母可以安心睡覺了。”
徐夫人小心翼翼地問:“成了?”
“成了。”徐璐重重點頭。
徐夫人的高興不用多說,對徐璐語無論次地說著感激話,顯然是真的激動了。確實,徐夢蘭隨她回京,帶給徐家的好處實在太多了。畢竟徐夢蘭那四十萬的嫁妝,真不是小數目的。
徐夫人大喜之下,又分析了徐夢蘭回京的種種好處,冠冕堂皇地說了一大堆為了女兒好的話來,徐璐聽得膩歪不已,忍不住看了凌峰一眼,以她對凌峰的瞭解,事情不會如此簡單的。
成氏也一改往日的矜持冷淡,喜悅地道:“這下好了,妹妹總算脫離苦海了。”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真心關心自己的親妹子呢。只有徐璐知道,成氏對徐夢蘭可是沒有任何好感的。
徐璐非常高尚地沒有倨功,而是謙虛地說:“大姨母不必如此客氣的,主要是劉夫人生平最見不慣吳太太那樣的人,我也是投其所好而已。大姨母真要謝的話,就謝劉夫人好了。”
在這種情況下,卻不倨功,反而把功勞大方讓給別人,徐夫人就更是高看徐璐了。又見她始終側著腰,一隻手還捂在腰間,愧疚之意又湧了上來,“璐兒的傷勢如何?還要不要緊?都要怪我,當時一時情急,手下沒個輕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