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她微一挑眉別開眼,假裝沒事的看著窗外的銀雪。
纜車越升越高,窗外盡是一片銀白色的世界,許多滑雪客從高山處滑下去,在他們這些對滑雪一竅不通的臺灣人眼裡,每個姿勢優美的滑雪客都像選手。
“是不是覺得他們都像滑雪選手?”他垂眼看著她專注的閃亮杏眸,也從她眼裡讀到了由衷的驚歎,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會在這個時候輕撫她俏麗的臉龐,然後扳起她的下巴,深吻她巧潤的嘴唇。
他想他是深受她的吸引了,這段原本理該平淡無奇的假期因她而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的視線總是鎖定她充滿活力的身影,他喜歡看她生動的臉部表情,聽她極有趣的心聲,也聽她心底對他的評價,看到她跟那個姓施的傢伙走得太近會故意對她若即若離,然後滿意的看到她悵然的可愛表情,這一切的一切構成了他心動的元素。
因為想與她同坐,他特意在第二段纜車下車,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才一個箭步的上車,這暗示不是再明顯不過嗎?有哪個女孩會不明白?
“你怎麼知道?”雪果再度驚奇的揚高了眉毛,然後突然發現兩人的身軀靠得好近好近,近到她一抬起頭就會碰到他有型的下巴,近到他講話的氣息會拂到她瞼上,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攬住她的肩頭,近到一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會失控。
這個遲來的發現令她倒抽了一口氣,纜車裡一小排座位要擠三個人,而除了他們兩個,另外一個是體重看起來超過九十公斤的胖子,所以他們的位子也被壓縮了,這也是造就了他們的如今顯得無比親暱的元兇。
“你的表情會說話。”注視著她那對漂亮的杏眼,他心裡有個衝動,很想揉揉她的頭髮,這是一個男人寵愛女人的動作。
雪果閃動著眼瞼:心瘋狂的跳了起來。
又來了,那不對勁的那根筋又跑出來了,不知道怎麼搞的,他的眼神讓她心跳加速。
他那淺灰色、襯得他更有男人味的羽絨衣一再擠到她的羽絨衣,他們的大腿與大腿密密的碰靠在一起,只有情人或夫妻會坐得那麼貼近,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學生時代跟喜歡的物件在搞曖昧一樣。
資料上說他三十歲,住在臺北市,除此之外,背景一概不詳。
她會對一個除了姓名之外,什麼都不詳的男人動心嗎?
想她以前和黃尉庭交往時,直到約了無數次會,還去他臺中的父母家拜訪過之後,才決定答應他的追求,當他的女朋友的。
他說,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對感情小心翼翼,不隨便接受追求的認真態度,然而他不知道,那是因為她不想重蹈父母犯的錯,因為愛上了,所以昏頭,背景、興趣都不合就貿然結合,產生婚後相敬如冰的悲劇,也害慘了她這個“愛情結晶”。
然而,當年小心的評價過黃尉庭才交往,似乎也不能避免命運對她的捉弄,多年後的現在,他們仍然分手了……
胡思亂想之際,她感覺到有隻手握住了她的,她的心房猛然一跳,渾身震動了一下,一低首,看到他的大手正牢牢的握著了她的手,她的脈搏在瞬間加速執行,她居然不敢亂動,就這樣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她心慌而意亂,腦袋裡鬧烘烘的,理不出一個清楚的頭緒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樣代表了什麼意思?而她沒掙脫他的手又是代表了什麼意思?間接承認她也喜歡他嗎?
他們才認識五天而已,她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他會不會認為她隨便?
她知道這是個速食愛情的時代,她的很多死黨都有一夜情的經驗,可是那不是她,家庭帶給她的影響,令她有點小保守,她的觀念很老舊,認定了就是一生一世,因此她無法輕易原諒黃尉庭的背叛,也無法輕鬆的再和他做朋友。
情傷之後,她認定了自己會害怕感情好一陣子,那“好一陣子”絕不是短短的三、五個月,而是一年、兩年,甚至更久,她想也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被一個陌生男人給吸引,自己會因為想這個男人而失眠,自己會因為這個男人輕輕握住她的手就心跳加速,自己會因為這個男人坐在她身邊而渾身發熱,這些她都想不到,然而這些事情現在都發生了,讓她不得不承認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一陣笑語傳來,打斷了雪果的思想。
談笑的是坐在他們對面的兩個藍眼外國男人,他們交頭接玎,談得很樂,她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麼,因為他們用的是她最蹩腳的法語。
他們越笑越大聲,表情則很不禮貌的猛往她身上看,她覺得很不舒服,直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