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聽了只是笑笑,清冷眼眸帶著讚歎。“是王妃聰明。”說完紅色身影對安紫薰福了福,如往常一般退下。
安紫薰最後不禁搖頭輕笑,她真要感謝赫連孝送了木棉這麼個聰慧穩重的丫頭在她身邊。
哪裡有什麼毒藥餵給花淺幽吃,金筱瞳送給她的那些東西不過是防身用,用毒害人她不擅長。之所以能令對方信以為真,全靠木棉精湛醫術配出的藥丸。
她只要做出場好戲,先糊弄花淺幽信以為真中毒,說出金痕波他們兩個的下落。花淺幽之後找大夫來診脈的話,也查不出所有然來。她生性狡猾,可也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氯。
這次吃了虧,勢必對她有防範,卻也會有所忌憚些!
與其漫無目的找尋,還不如直接深入虎穴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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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淺幽說的那一天轉眼到來。
年末將至,西楚皇宮慣例,留守京都的王爺皇子在月初一清晨便要入太廟參拜,按照路程算直到夜深才能歸來。
赫連卿一早起身也隨行出發,他貼身護衛隊離開,王府裡看守相對而言沒有之前那麼嚴密僮。
早早的安紫薰安排好一切,吩咐阿端與木棉分別替她守著王府前後門。至於花淺幽那裡,幾天來安靜如初,那藥丸的厲害效果想來能讓她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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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一暗,她換了男裝即刻偷偷溜出王府。
臨安大街今夜頗為熱鬧,她顧不得這些,只打聽了天一水巷在哪裡,只知黑衣人會在晚上約定好的時辰準時出現在水巷酒樓,她匆匆趕著,希望能早些到做好準備。
拍拍腰間帶的東西,今晚成敗在此一舉。
等她到了才發現,這裡兩邊貨攤雲集,熱鬧的不輸給白天,街市縱橫,她一時找不到水巷酒樓的具體位子。
都什麼日子啊,這麼多人!
她正想找個人再問個仔細,冷不丁一陣樂聲傳來,短短几個音符尤其美妙,是絃琴!安紫薰不由朝著樂聲傳來之處找尋去。
灰色素衣的男子背對著她,抱著絃琴站在一家當鋪櫃檯前,“十兩太少了,掌櫃你再看看,我這可是罕見的木料做成,這琴絃也是……”
“嫌少?我這可是給了高價,多一分也沒有了!”掌櫃甚至不耐煩的揮手,眼睛下意識的瞧著男子懷中的東西,“你這東西陳舊的很,只有我可憐你才給了十兩。”
“不是啊掌櫃,你聽聽這音色!”男子顯然不能接受有人說他絃琴一點不好,說完著手撥弄幾下,流動的音符隨即成曲,他眼裡痴迷對手中樂器十分珍惜。
一曲終了,男子表情更是不捨,用力的抱緊樂器,卻不得不又慢慢鬆開,再抬頭看看掌櫃無動於衷的眼神,終是無奈遞上去。
“這是把好琴,我不得已才當,等我存夠了錢一定來贖回。”眼見掌櫃扔了銀票出來,就要拿走樂器,男子彷彿丟失心頭摯愛喃喃自語,愣愣站在原地身子微微晃動,都不知道接住銀票。
“我給一百兩,你賣給我!”安紫薰抬手將那十兩銀票接住扔回給掌櫃,轉身看向男子時說道,突然的她眼神一驚。
雖然一身布衣樸素,那張美的雌雄莫辯的容顏,任由誰也忘記不了。
是他!
同時,男子也望著她,幽黑瞳眸裡微微一怔。
是她?
街角,抱著絃琴的男子對安紫薰深深鞠躬。
“好了,這裡這麼多人,你這樣太客氣了。”她連連擺手,幸好是晚上她又換了男裝,但願不會被眼前的人認出來。
她只看那絃琴價格不菲,這個人又懂樂器,真的不是遇見難事,斷然不會當了自己最珍惜的。如果知道是姬雲裳,安紫薰一定不會貿然過去。他是太子府中樂師,曾經見過她一次。
“絃琴是公子的,請公子拿去。”他居然追了她半條街,一定要她拿走絃琴。
“當我買了放在你這裡。”
“不行,是公子的。”他不肯罷休,“既然是賣給公子了,姬雲裳不能再拿著。”
想不到這個人真較真,安紫薰暗暗叫苦,不能帶琴在身上,可又被纏著不能脫身的話,她去不了酒樓,到現在都摸不到準確位置。
不得已她故意冷了臉粗聲道,“你真囉嗦,放在你那裡,本公子明天一早派人取了過來就好,你莫要再跟來了!”
姬雲裳一聽也欣然同意,眉眼裡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